侍应生吓了一大跳,连忙过来问会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陈唤要了条热毛巾,视线没从陈细酌身上移开过。
“味道怎么样。”
陈细酌看出这是专门为她点的闽菜,她一来侍应生就上前询问是否可以开始上菜,第一道菜在陈细酌挂掉第二个电话后,被允许端上来。
佛跳墙跟荔枝肉已经冷得没法看,陈唤来了之后她就放下筷子。
“还行。”
她一眼就看出陈唤此时的状态非常不好,不仅是因为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又淋了雨。
这里暖气很足,但他坐下有一会了,嘴唇仍然发白。
进来时不看身上被雨淋湿的痕迹,个高腿长还是引人注目,走路天生就有种松弛,他依然还是那种陈家小爷的嚣张,无论上头有几个年龄大的辈分压着,都得把他当爷的欠揍样。
可陈细酌看出他在强撑着一口气,保持原样,她一下子就说不出话。
其实两人本来也无话可说。
很久没见过陈唤这样狼狈的样子,陈细酌眉心不自觉地微微皱着,陈唤以为她是因为自己迟到不开心,于是也没再开口讲话。
私房菜馆的服务很到位,侍应生送上来新的热米饭,询问是否需要把菜再加热一遍。
陈唤拒绝了,就那样就着凉掉的满桌子菜,一口一口慢慢地吃。
这顿饭吃的很安静。
陈唤放下筷子。
陈细酌这时才开口,淡淡道:“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不会。”
他在手机上点了几下,陈细酌手机响了几声,支付宝里有一张张图片过来。
陈唤顺手拿起旁边的茶水喝了口,微微蹙眉,几秒后才开口。
“合同路上湿了。”
陈细酌点开。
是一份转赠合同,还缺受赠人的签字。
“我不要。”
他动作一顿。
“我会按照原价给你,或者你开个价,在合理的范围内我都能接受。”
陈唤放下杯子,缓缓地蹙眉盯着她。
陈细酌面色平静,却不是退让的样子。
他佯装叹了口气:“陈小姐实在有意思。”
“一边骂我小气,一边又不愿意收下我的好意。”
陈细酌抿唇。
“不如你告诉我,我怎么做你才会满意?”
“……”
这话更像一语双关,陈细酌也拿起一旁的茶水,浅浅喝了一口。
不知道他为什么把杯子握得那么紧,指尖都泛了白,陈细酌不可能会觉得他只是因为紧张。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敲锣打鼓似地响。
“没必要。”
他嘴角微动,显然有没有必要,仍然是他说了算。
陈唤觉得有必要,就做,依然不会管你如何想。
陈细酌看着他擦过,已经干了的头发跟仍然贴在身上的衣领,忽然就有种难以言喻的畅快感,压没了那些微酸涩,笑说:“你怎么做我都不会满意,老天已经告诉你了。”
陈唤,连上天都在阻止你来见我。
暴雨,车祸。
哪一样都不是吉利的。
她从前听他们讲从桉身上的玉佩,以为生意人都是很忌讳这些,风水什么的,不然木雯又为什么会让她到地下室去等人。
陈细酌那里有个说法,女孩不是孩子,是姑娘,是即使写进族谱也不被承认的孩子,是由亲朋好友来问都只会说家里有一个的姑娘,她外婆从来都只说自己生了两个孩子一个姑娘。
而家里只有一个姑娘若是从小无人管顾,父母离异,那便是克父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