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细酌点点头，抑制不住的笑意：“嗯，无论汤教授想送的票是哪张，我想我都收到了。”

汤新梧：“所以这个问题。”

他似是觉得对面陈茉莉这个样子实在有点意思，不忍心再折磨小孩子的脑容量了：“那我还是挥手前的那句话。”

如果现在是无关紧要的辅修，修不修的好不重要。

但如果想修，我会帮你。

无论你做何选择，我都会尽我所能地送你那张能让你更早到达终点的票。

就祝你今后人生前路坦荡，得偿所愿吧。

这是三年前两人分别时，汤新梧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陈细酌跟他轻轻碰杯，含笑。

她开口：“我也是。”

金风细细，叶叶梧桐坠。

汤新梧挑眉：“叶叶梧桐坠？”

可秋去春来，年年新生。

陈细酌肯定：“是。”

周白予咬牙。

他怎么听着牙这么酸。

听着像晏殊那首清平乐，但怎么到他俩嘴里就让人听不懂？

他打算打开手机问问外援，猝不及防抬眼，陈唤的面色已经不能用黑如锅底形容了。

第108章 第108章我才是唯一的前者。……

倒是不担心他会掀桌。

陈唤脾气确实不好，但他每次发脾气必然会解决问题，眼前的场面并不是一下就能解决的。

旁边偷听的两人只能听出汤新梧话里暗含利诱的风轻云淡，看不见他眼里的温柔与释然。

两人就像许久未曾见面的老友，吃饭聊天，除了这一趴没有任何越界，却默契熟稔得让人眼红。

那边陈细酌起身去洗手间，陈唤毫不犹豫也起身离桌。

周白予轻轻叹了口气，陈唤如今在想什么他不能太身有同感。

这些书读得太多的，就是喜欢说些哑迷，总容易营造一个真空地带，给所有人里跟你最亲近的错觉。

怎么就不能敞开了说呢？他回想起来仍然觉得牙酸。

周白予招来侍应生，低声说了几句话。

汤新梧这座的线上结账出了问题，他想了想，问陈茉莉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前台。

知道他是不放心把自己一个人放在这，Gin最开始也从来不会让她一个人在外面。

陈茉莉站起来，却没立刻走。

汤新梧蹲下，与她平视：“怎么了？”

“Sorry.Butyou'rethegentlestEasternmanI'veevermet.E

n……you'reperfect.”

对不起，你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东方男人，完美的化身。

汤新梧其实不太是很温柔的类型，长期泡在实验室里，说话有种机械质感的冷冰冰，今天已经尽力展现他的友好了。

“Lookbabe，don'tsaysorrytoanyman，princessholdherheadup.”

听着宝贝，不要向任何一个男人说对不起，公主要抬着头。

“Oh.”

陈茉莉捂着脸，耳朵红了一片。

是羞愧。

汤新梧以为她在害羞，起身不再看她。

陈茉莉跟上来，他放慢脚步，垂眼看着眼前这个小团子，想了想，伸手在她头上摸了一下。

轻笑。

“Lovely.”

可爱。

陈茉莉O、M、G！

……

洗手间的公共区域点着熏香，有侍应生在外挂牌，门被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