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高啊,一八七点几来着?有没有人看得出来差几毫米?我们阿予是不是高一点啊,唤比他多了好多头发。”
知道没人回,他看着这俩人消失的背影自觉无趣,换了话头:“瞧瞧,纯坏种跟三好学生,这谁分得清谁啊。”
意思是说贴头皮的跟有造型的会不会弄反了?
没人敢说话。
哪个是坏种哪个是好学生他们心中比谁都分明,但在当事人开口前,没人会真的把这两个词按在离场那两人的身上。
他说完喝了口用高脚杯装的口果汁,深深叹气:“我看都看累了,他俩什么时候能不争输赢了?”
这人是最后说平手打圆场的那位,长了张斯文的脸,做派却一点不矜持。
说煞笔的那位看到他坐摇摇椅这么幼稚的东西就又想骂,但周围这么多人,还是得给发小面子,就过去拍了拍人的腿,让他给自己让出点位置。
不爽了,好好的最舒服的躺椅位置被占了三分之一,可惜是没办法发脾气的人。
“你叹什么气,他俩闹起来了又不要我们仨哄。”
他转向旁边那些闻言脸色有些僵硬的少年们,疑问似地哦了一声。
虽然有故作踩人的嫌疑,但还是立马有人接话说当然,说肯定咯。
离得远的那些听不见这边在说什么,离得近的地方一个女孩子都没有。
以这个地方为圆心散开,男女混搭在吃烧烤在玩牌聊天的倒是不少,其实注意力都在这边,心里都巴不得能过来说几句。
话刚落,阴阳怪气“哦”了声的这位就被一拍脑袋,他差点跳起来,看清是谁又蔫巴下来。
三人中最高的那个一脸冷漠:“好的不学。”
有人在偷偷笑,被打头的刚打算收拾这人,就看到远处树林开口那有人进来。
他挑衅般吹了声口哨,大概是外貌与身材加成,看上去并不流里流气。
立刻所有人都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我天?”
“哪家的啊我靠!”
“妖精。”
陈唤恰时出来,简单换了件黑t,垂下的一溜吊牌边走边晃,打在手腕,破洞裤大晚上的漏风,个高腿长,头发没吹干,一手抓了抓滴水,看见来人,勾唇笑了下。
周白予落后他半步,差不离的装扮,看见来人身后空空如也,眯了眯眼。
“不是。”
“这谁叫来的妞啊!”
他话刚落就被撞了半边肩膀,扭头一看是谁,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被堵上了嘴。
陈唤踩着个人字拖慢悠悠晃过去。
陈细酌那张脸越发清晰,风一吹头发跟着往后扬。
压根没什么灰姑娘或者丑小鸭的戏份,这人到哪儿都闪光。
就像露珠滑落溅起晶莹,没进地里却落在钻石上,琤然有声。
只是因为,她来了。
……
大梦初醒。
不似每个从前,日头倾泻而下,洒在卧室床侧。
空旷的卧室里安静到令人神经发麻,落地窗外一片黑,陈唤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睡觉也不再拉窗帘。
被子随着起身的动作落在腰腹,身上都是汗。
操。
真是快习以为常了。
陈唤面无表情坐着缓了一会,扯开被子进了浴室。
仲夏夜之梦大致讲了个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爱情浪漫又虚无,却给人欣喜给人信心给人勇气,是个分外正向的词。
他舅,外公唯一亲生的那个,木雯的亲哥哥。
一个跟他爹还有亲妹妹完全不同的半文艺男,这是他的隐藏爱好。
白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