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1 / 2)

罔在闽南语里是随便的意思,市字是养,所以这个名宇大概就是随便养养。

她知道陈唤只是随口一提并不知晓其中奥意,因为这一茬很快就掀过去,至今没被提起过。

两人脾气都大,那时候陈细酌自尊心强,陈唤这人说话又不着边,根本不会去顾忌你心里有没有弯弯绕绕。

意料之中的不欢而散,最后的紧要关头却吵得不可开交,陈唤把她一个人丢床上甩门就走。

陈细酌累的不想洗澡,随便披了件衣服,点了根烟放着没吸,坐在酒店顶楼的落地窗上看了很久外面的车水马龙。

她初三毕业就给自己改了名字,攒了一个暑假的钱给妗母,让她同意帮忙办手续。

细酌是她给自己取的名字,既然她无法被别人温柔以待,那她自己雕琢自己。

陈唤那时候总是叫她一起出去,晚自习逃课,她回绝了,下了晚自习之后吃宵夜,她又回绝。

最甚的时候。

她抱着一桶桶廉价的可乐桶来回穿梭,陈唤笑闹着在卡座里点酒,挥金如土。

陈细酌本来没想过爱陈唤这样的人。

可是他先抓住自己,却又将自己的爱意一通贬低。

原来她这样的人确实不配谈真感情,奢求一个家。

老天待她不薄,从那鬼地方出来后遇到了陈唤,却依然待她苛刻,让她爱上陈唤。

陈细酌从来没想过自己等了那么久,独自熬了那么多苦,却栽在了这样一个人身上。

陈唤的名字跟她的名字,真是格外惨烈的对比。

一个呼风唤雨一个随意置之,命运从那时起就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可她不甘心。

太不甘心了。

她几乎是天天中午都跟陈唤一起吃饭,两个人出现在食堂出现在活动室,但他们在学校还真没有过此外的交集。

这已经是她对自己最大的放纵。

她无法同他逃课翻墙,浪费在学校能学习的时间与天赋。

因为出了校门,她就不是学生。

什么也不是。

不是有父母疼爱的孩子,不是有人教养的学生。

每一次接到除工作之外的电话,都是向她催收奖学金。

古楷这样的私立学校,住宿比在外租老破小贵的多,她一有时间就去做兼职,交完房租也剩不下什么钱。

陈唤说她一刷起题来天昏地暗,瘦得只有一

把骨头,还吃那么少,说头一次见到她这样的人。

确实。

她这样的,在陈唤那群朋友眼里,就是个长得好看的笑话。

把着一张他们觉得欲擒故纵的脸,人却切实地蛮横固执不懂变通。

陈细酌也没想到,那时无法宣之于口的自卑心性,在多年以后的今天,一个普通得不得了的午后。

以一种绝对想不到的自若淡然,说了出来。

陈唤眉梢都没动一下,意料之中的答案。

“那为什么又去送了?”

她挑眉:“你送了两瓶水过来,其中一瓶难道不是报酬?”

她拿了报酬,自然要办事。

另一瓶水确实是陈唤给她的,他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方向盘,回了句。

“行吧。”

还是轻飘飘就掀了篇。

陈细酌垂眸,自嘲显而易见,自己刚才还是不应该说真话。

陈唤就像一面镜子,映照着她从前的无数次脆弱,狼狈不堪。

她暗骂自己矫情,从前都能忍住,怎么现在忽然就想跟他诉苦。

人真是无比适应环境,最近过的太安逸。

在原临的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