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开口,脸疼。
陈细酌一口气憋着,跑去医务室刷饭卡买了碘伏。
他看不见,陈细酌给他上药时动作挺轻,说话语气却挺重:“你是不是有毛病,那么多人不知道跑。”
他俩说话一直都夹枪带棒的,早习惯了。
但陈唤当时那个心情,别提多复杂,千言万语凝成冷漠的两个字。
“练过。”
陈细酌神色淡淡,哦了一声,反问:“没人教过你最重要的一招吗?”
“什么。”
她说的认真:“逃跑。”
“弱势时该避就要避,保护自身最重要。”
从来没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陈唤回过神时被棉签使了力气戳着,疼得他嘶了一声。
他那时还没告诉陈细酌家里的混乱情况,没说过父母的开放式婚姻,也没说过自己乱得要死的一堆亲戚。
在他小学一年级时被陈烨同父异母的亲弟弟绑架过,起因不过就是他把堂叔的一儿一女抹了满脸蛋糕。
他其实是大为不解的,明明都避开了关键部位,但他堂叔找来绑架他的人是一点不留情,用他来威胁他爸妈,真是一脚就把当时胖胖的他给踹进了港口。
木雯差点被吓死,从那以后勒令陈唤减肥,再也不夸赞他胖乎乎的可爱,也不带着陈唤在公司里吉祥物似的瞎逛了。
她从来没有一刻那么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没办法完全护住孩子,这个认知让她跟陈烨直接发疯,以几乎是宁为玉碎的迅速,将陈家的遮羞布完全撕下来,当然这是后话了。
从陈唤的视角来看,从他被捞上来以后,木雯教育理念就变成了,他要想不缺胳膊少腿地活下来,就得拥有超出同龄人的自保能力。
陈唤那段时间被饿的受不了,现在想想更觉得离谱,哪里有让一个七岁小孩减肥的。
他们家没有肥胖基因,木雯跟陈烨一个比一个靓条盘顺,陈唤小时候胖成吉祥物绝对是木雯跟陈烨的不科学喂养,还有每年暑期去国外高热量的垃圾食品摄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