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恸。
他独对群山而坐,天光清寒,千里无人,三天后,他起身往北,要带徒儿回家。
老者望着那边的断崖,握紧手里的素布。
“徒儿,为师来找你了,”老者很轻的说道,“你要活着。”
……
……
“要活着。”夏昭衣很轻很轻的说道,声音几乎发不出来。
她的额头特别烫,浑身没有半点力气,眼皮沉重如千斤,难以睁开。
她做了个旧梦,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梦里,她一身月白色长衣,提着一盏青灯,站在茫无边际的战场上。
到处都是尸体和未燃尽的火,那些尸体,完整的,破碎的,安详的,不瞑目的,满目疮痍。
风雪从天上呼啸而来,掠过远处高耸的城门,穿过破败的大型攻城机械,席过战场,吹向未知的遥远天际。
那些游魂们慢慢爬起,成千上万,他们经过她,随着风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