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于持朝外边看去,说道:“应该快近了。”
“好,”安秋晚合上身前被晚风吹开的书页,说道,“帮为父关了窗扇,你们便回去吧,勿要在外面站着,等明日一早再进来。”
安于平手指发颤,忽的握住安秋晚的手臂:“父亲,您这是要做什么?无缘无故为何要如此?”
安秋晚眉头一皱,叫道:“大郎。”
安于持走来拉起安于平:“十四。”
“长兄为父,”安秋晚抬头看着安于持,“日后我不在了,你这尚还年幼的十四弟,你可要照顾好。”
“我的确还小,”安于平眼眶变红,“所以父亲,您不能就这么舍下我!您如何舍得?”
安秋晚眉头皱的更深,别开头,苍老的声音喑哑说道:“合上窗扇,你们回去吧。”
“我不!”安于平挣开安于持,忽的一下没忍住,他的眼泪滚落下来,跪倒在地,“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父亲,你能不能让我留下?”
“大郎二郎!”安秋晚怒目看去,“你们怎这般没用!”
安于持和安于道同样红了眼眶,上前将安于平用力拉出门外。
安于持进来关窗,离开前,他停顿了下,冲安秋晚恭敬揖礼:“父亲入夜寝安。”
“嗯。”安秋晚淡淡点头,端坐在矮几前,烛火将他的背影打得佝偻。
“父亲……爹……”
安于平还在外边哭喊着,跪瘫在地。
安于持将房门带上,和安于道将他带走,远远都还能听到他的哭声。
房中安静了下来,安秋晚坐着,沉默回顾自己这一生,从年少戎马沙场,到入朝后靠着安家势力平步青云,他这一生着实很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