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啪!”

再一道。

“啪!”

又一道。

怜平尖叫着,怎么都躲不开,连连往后爬去,躲到了台阶下面,瑟瑟发抖的蜷缩成一团,惨哭着。

“知道疼了吧,”夏昭衣可怜的看着她,“我懒得同你这种恶女多说话,今后你好自为之。”

说完,夏昭衣转过头,朝那边窗户里的素香看去。

素香一惊,悄然咽了口口水。

夏昭衣收回目光,手一扬便卷起了藤鞭,转身离开。

就,就这样走了?

打了十来鞭就离开了?

素香看向怜平,怀疑自己做了个梦。

她将茶杯放在桌上,忙打开房门奔出去扶怜平。

“怜平。”

“别碰我!”怜平哭道,她被打的皮开肉绽,疼的眼泪直掉。

“对了,我去叫人,”素香爬起来,“你别怕,我这就去叫人!”

素香朝外面跑去,边跑边喊人,她的喊声很大,听闻是卞二郎的院子出事,很多人都纷纷赶来。

夏昭衣也听到了,她不慌不忙的跃过几个院落,去往靠近山脚,黑灯瞎火的陡峭石坡。

远处人声嘈嘈,将这边衬的安静,她挑了个磐石爬上去坐着,盘着腿捧着怀里的小木箱,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脑子里面还是方才的那些月下芍,香气像是散不开,一直萦绕鼻下。

月下芍这个品种很是特殊,它非常稀有,据说是昭州乔家独门栽培的花种,不过昭州乔家,几十年前就毁了。

乔家在昭州南唐县,跟离岭也就三十里的路,当时昭州灾荒,有人举了反旗,乔家早早得知消息,本可以先一步通知城内百姓和官兵有所准备,他们却连夜携家带眷,举族逃走。

后来那些造反的灾民入了城,到处抢粮,见人就杀。

他们杀红了眼,城内血流成河,积尸如山。

朝廷派人镇压,大军包围南塘县,也不攻城,就在那边耗着,想等叛军弹尽粮绝后自己出城投降。

如此一困,竟有四月之久,城门最后被打开的时候,满城腥气冲天,虫蝇蔽日,活下来的人不足千个。

而乔家,他们被朝廷认作通敌叛乱,天荣卫追缉两年,捉获不过十一人,其他再寻无果。

直到又过去三年,黄昏薄暮时分,阔州一个江边小村里,渔妇们在大江旁筛网晒鱼,忽从上流漂来成片成片的棺木群。

村民们纷纷涌来,打捞起几口棺木,里面都是脱水已久的干尸。

前后共八十六口棺木,后来查明,是乔家人。

是谁投掷的棺木无从查起,至今依然是个谜团,而这件事口口相传下越发诡异,更被套上了许多神力色彩,譬如有人做法,譬如向天请命。

夏昭衣初初听闻这个传说时,只当是个奇异故事,毕竟跟在师父旁边,什么样离奇的传说没有听过。

倒是那花。

她回想那些月下芍,似乎比师父描述的还要更美,更香。

重宜野外的马贼帮,栽有昭州乔家的月下芍。

这层关系,还挺有趣。

天空黯淡无光,方才有的那些极淡星象也被浓浓的乌云给遮蔽了。

夏昭衣收回目光投向面前这些建筑,回忆刚才走过的路,同时手指在木盒上面轻轻描画着。

其实这些记不记也无妨的,到时候要离开的路线也不会是这边,可是她心里就是觉得堵得慌。

师父最爱挂嘴边的话,就是圣人不死,大盗不止,或者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他老人家性格寡淡冷漠,不相干的人或事压根不会多理一眼,再同情无辜弱者,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