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尽量避之。
现在看着黑暗里的院宅,夏昭衣轻抿唇瓣,眸光变得深沉,静默半响后,忽的转身离开。
寒风迎面呼啸,她碎发乱舞,脸上如沁寒的冰刀割来,但心头却有一股灼热滚烫的血液忽然沸腾燃烧了起来。
赵琙的这些话虽没有直接言明,但已让她几乎确认之前的所有猜测都是对的。
这个世间本就没有什么善恶是非,惯来柔茹刚吐,怯大压小,她懂。
对宣延帝的处境来说,他牺牲一个夏家来作巩固王朝之举,她也懂。
那些所谓的律法条例和赏罚分明,皆不是用来维护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而是王朝的秩序,她更懂。
但是懂,却不表示她可以接受,可以原谅。
兔死狗烹,烹的是她整个夏家。
欠她的,她要讨回来,见血的,便用血偿。
凛冬将至,她就做这冬日来临前最先至的一场严寒风暴。
从高墙翻出来,夏昭衣未做停歇,转身沿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
风声呼呼作响,吹得窗扇晃动。
案几上点着一盏烛光,墙上各挂了两盏油灯,勉强能够照亮半个书房。
书房里面坐着六人,另一人站着,将刚送来的消息说完,而后告退离开,书房的门被重新关上。
这里是杨冠仙的醉仙楼,自惠平当铺因宋倾堂一闹后暂时不宜再碰面,他们已许久未曾聚首了。
但这几日太过风平浪静,宣延帝不动声色,毫无动作,对重天台祭天那日所发生的所有事情,朝廷至今甚至一个说法都没有,任由民间各种谣言猜测甚嚣尘上,这着实不像是宣延帝的行事之风。
所以今日忍不住的,杨冠仙直接书信邀请走的近的几位知己来自己的醉仙楼小聚,反正他这醉仙楼多的是可以卧榻之床。
巧的是正聊的兴起,便有人来报,是于府那边传出来了一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