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无路可去,而是可以去的地方太多了。
想了想,夏昭衣掉头朝南边走去。
清阙阁在煌宁东街,昼夜无休,门口虽挂着“打烊”的字牌,但去侧门敲三重四轻,自有人会来开门。
后堂灯火幽明,青衫大袖的中年男人正在看书,这个点许久未曾被人敲响的侧门响起,让他微微愣怔,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放下手里书卷,男人起身过去,拉开房门一顿,门口站着一个十岁女童,清瘦的脸盘,下巴略尖,眼眸大而亮,脸蛋洗的干净,白皙剔透。
而夏昭衣见到出来的人是他后,眸色顿时浮起欣喜。
男人开口道:“你……”
“言回先生好,”夏昭衣说道,“我叫阿梨。”
“你识得我?”男人好奇的看着她。
夏昭衣笑笑,朝内堂看去,道:“我来找点活做。”
“……小女娃,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不啊,我真的来找事情做。”
“即便是端盘子洗碗,我们也不要你这么矮的个子。”男人说道。
从女童一出现,他的目光便一直都在打量她,顺便观察四周,想看看周遭有没有什么人藏在暗处。
不过好像没有,漫天漫地,一片阒寂,就只有女童一人。
夏昭衣仍是笑着,知道自己这小身板的确没什么说服力。
她从袖子里面摸出一样东西来,递到男人跟前,说道:“言回先生,认得这个么?”
男人接过她手里的小物,愣了愣,忙回身对着案上烛火更加仔细的去看。
精细的手工,独特的编织,木簪上边绝伦的微雕。
所微雕的字体,天底下独此一家!
确认无误后,男人几乎大惊,回身大步冲来,俯身蹲在夏昭衣跟前:“女娃,这个东西,你是哪里来的?”
第172章 珍视之物
惯来处变不惊的人变得这样一个模样,让夏昭衣唇边笑意变暖。
她垂眸看了看发簪,又抬头看回面前的男人,说道:“先生,进去说吗?”
“来来来。”言回先生忙道。
他起身关门,很轻的声响,将一街清寒也关于门外。
后堂干净宽阔,地上铺着一张软席,置着一座四方小案,案上一本书,一壶茶,一个烛台,一个纯铜香炉,香炉上淡烟袅袅,是一品的水沉。
“这发簪,你是哪来的?”言回先生跟过来问道。
“故人的,”夏昭衣笑道,“他与发簪主人交情不浅,临走前让我拿这只发簪来此地找活干。”
“故人?是男是女?”
“男,是我族中兄长。”夏昭衣回道。
“那你所说的临走前……你兄长临走,去了哪?”
夏昭衣笑着摇摇头,没说话。
言回先生微顿,而后也笑了,带着些许无奈。
是了,与她相关的人或事,且又交情不浅,定不是什么寻常等闲的人物,这类人大多数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行踪,怎好多问,问了又有何干。
而且,这小女童不卑不亢,端正端庄,身上的衣服料子却着实极差,兴许是家中出了变故了。
“罢了,”言回先生说道,“看在这发簪的份上,我便收留下你吧。”
小女童却又摇头,认真的说道:“不是的,先生,我之所以给你看发簪,是想要告诉你,我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我要找的活不是斟茶倒水,也不是端盘子和洗碗,我来此,更不是求你收留的。”
“有意思,”言回先生一笑,“那你说说看,你会什么?”
夏昭衣略微沉吟,而后说道:“这里的单子,超过三百两又无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