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夏家军来的人是左卫营郎将高舟,一瞧见在竹阶上跟金十一说话的夏昭衣,他立即赶来:“二小姐!”
随他一并来的夏家军士兵共三百人,煌煌灯火照亮竹苑,因沈冽在桃林外时已叮嘱过这里机关险多,所以高舟不敢妄动,听候少女的吩咐。
夏昭衣把金十一交给手下后,站在血泊前抬头打量整座竹舍。
听到身旁走来得脚步声,她没有侧头,看着竹舍檐廊下挂着的秋月三叶灯,缓缓道:“这次回衡香,我几乎走到哪拆到哪,但此处河山秀丽,林鹊争栖,桃花清艳,要夷平这座竹苑,想想这空出来得一块废墟,我竟有几分不舍。”
沈冽随她的目光望向竹屋,语声清和:“平了还可再建,这竹屋本也不是天然便有。”
金十二等人被士兵们从屋里抬出。
夏昭衣看着已浮起尸斑的尸体,顿了下,看向沈冽:“你的手,可否借我一看?”
“手?”
夏昭衣伸手握住他的左手,抬起来轻轻按在他的手腕上。
沈冽眉眼微愣,耳根悄悄变红。
两个人早有过不少身体接触,但现在,少女的手指冰冷纤长,号脉时指尖轻按,似有一股酥麻之感自她的手指传来,既痒又柔,如似羽毛轻拂在心尖,这感觉随血液涌动。在这四月微凉的夜,变得尤其清晰。
“我,我生病了?”沈冽不自在地道。
夏昭衣轻笑,眼眸盛着清浅的灯火:“沈大将军怕生病吗?”
“不怕……”
“为何不怕,生病是很可怕的,”夏昭衣松开他的手,“你说不怕,但我怕,我怕你生病。寒江里渡游,又吹那么久的山风,让你烘干下衣裳,你就烘个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