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亭煜本来就个矮,在力气上完全无法和钱远灯抗衡。
钱远灯如此一甩,牧亭煜差点跌地上去,幸得旁边的随从紧忙上前搀扶。
“牧兄!”钱远灯也来扶他。
但是伸出来相扶的手却被牧亭煜推开。
牧亭煜一脸对他失望和不理解的模样,摇了摇头,起身走了。
“牧兄!”钱远灯叫道。
回了自己的营帐,牧亭煜脸上那些失望神情便全部褪了,转而变成愤怒与切齿。
他的皮相一直不差,非常俊美,但眼下气得青筋暴涨,看上去尤为狰狞。
刚才钱远灯那一推攘,识人心若牧亭煜,一眼洞悉,钱远灯这是……怕上了李骁!
桃山渡洛祠那一推,李骁直接把钱远灯给推没了胆气。
牧亭煜千算万算,精打细算,万万没想到,竟败在了钱远灯这胆量上!
只要钱远灯说个“不敢”二字,那么他牧亭煜再怎么拱火,再怎么教唆,再怎么去李骁跟前挑衅,岂不都无用了。
当初洛祠那一推,怎么就没把钱远灯给当场撞死!
随从很少见到牧亭煜气成这般,在旁不敢说话。
牧亭煜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气了良久,他终于平复下来,冷冷道:“成,此计不行,便休怪我无情了。”
“世子,您说得是……”
“钱远灯,他非死不可,”牧亭煜说道,“而且,得死在李骁手中。”
随从瞪大眼睛。
“你敢背叛我吗?”牧亭煜挑眉,朝随从看去。
“不不,小的生来便是荣国公府的家奴,小的生死都是荣国公府的人!”
“好,”牧亭煜说道,“你过来,我与你说几句话,你抽个时间去告诉李骁。”
随从赶忙过去,片刻不敢懈怠。
与此同时,重新披上胄甲的李骁,已经调集全军,开始发动攻击。
巨大的佩封城池就在眼前,不吃下来,李骁着实不甘心。
所以这次,李骁自己当前。
城墙上面砸下来的石头,许多都是城中拆毁了的房屋。
飞梯一架架搭上,三个队阵各抱着巨大的攻城锤,朝着南面的三大城门猛撞。
不论飞梯,亦或攻城锤,都是至佩封后,这几日连夜赶制。
除却它们,其他攻城机械,根本没有充盈时间去造。
李骁险些被一块大石击中,勃然大怒,以更快的速度朝上面冲去。
巨石之下,血肉模糊,喷溅的血色雾花中,响起无数声惨叫嚎啕。
而城内,林耀此刻正瘫软在天步府门口,愣愣望着前方黑黢黢,光秃秃的“街道”。
自打外面这伙不知名的势力出现以后,这段时间,林耀一个好觉都没有睡过。
他的眼眶呈着非常浓郁的黑色,眼角皱纹也因憔悴而深添。
一个又一个士兵骑马跑回来,跟他说南城的情况。
又开始打了。
打上城墙了。
被打退下去了。
外城可能不保了。
可否先退回内城。
……
佩封诚然是座顽固壁垒,可是,没有人在上面投掷巨石,倒下滚油,没有人在城门口防堵攻城锤,再高大的壁垒,也没用啊。
他真的人手不够,太欠缺了。
“对了!”想到这个,林耀忽然起身,冲身旁亲兵叫道,“去,把城里的老少全部叫出来,去堵着城墙!”
“王上,石头已经堵上城门了!”跪在前面气喘吁吁的传令兵说道。
“不,还得去!”林耀叫道,“让他们去熬油,去搬石头!快去,谁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