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豫和暗卫停下脚步,看着他跑近。
“壮士!”梁俊忍不住心中之喜,拱手说道,“壮士可乃沈冽沈郎君身边相随之人?”
“是啊。”戴豫说道,同时上下打量他。
衣着乍看朴素,但素的只是颜色和款式,料质却是上等的织锦绸。
面貌眉清目秀,眉梢有些飞扬,端的是意气风发,像是纨绔,又比纨绔子弟多几分成熟稳重。
“在下梁俊!”梁俊声音异常有力,中气十足,“特来追随沈郎君。”
“梁俊?”戴豫看向身旁暗卫,觉得这名字像是耳熟,又很陌生。
“衡香的赵大娘子曾为我书信一封,”梁俊的语气完全掩藏不住喜悦,随后,他反应过来此时更应该说得人名,“还有阿梨姑娘!我在衡香见过阿梨姑娘!”
“啊!”戴豫果不其然的欣喜,“你还见到了阿梨呢!”
“对对,就在赵大娘子的宁安楼,我们聊得甚欢!”
“哈哈!”戴豫抬手一拍梁俊的肩膀,“自己人啊!来来,进来!”
梁俊喜不自胜,唇角咧至耳边,露着一口灿烂洁白的牙齿,回头忙让自己的随从牵好马车后进来。
林建锐特意吩咐过,现在这家客栈所住之人,全是沈冽的人马。
客栈掌柜和伙计,没有吩咐的话,基本都在后院待命,不会来前头。
现在,整个大堂空旷旷的,戴豫让梁俊先坐着,他去喊了一声,让后面的伙计送来茶水。
暗卫则去楼上喊人,不多时,季夏和,翟金生,程解世等人都下来了。
梁俊才坐下没多久,便又起来,同他们拱手相问。
梁俊口才一直很好,加之不惧生,擅交好友,双方各自介绍后,便畅聊了起来。
而同是贵胄公子出身,他与季夏和所聊话题更多,一旦问起喜欢何等工笔,谁的诗词,哪种流派后,便聊得停不下来。
沈冽虽然睡得沉,却也没晚到哪儿去,只比平时多睡了一个时辰。
洗漱时听翟金生说及梁俊,沈冽手中动作略停:“他?”
“少爷还记得?”
沈冽点头:“嗯。”
“赤子之心,倒很可贵。”
“但我没什么可给他的,”沈冽垂头拾起绸布,擦干手上的水后放回原处,“走吧,去见见他。”
“嗯。”
听到楼上传来的脚步声,梁俊便激动地开始搓手手。
季夏和瞧见他紧张的模样,哈哈大笑:“你别怕,沈兄人很好的。”
“季兄见笑了。”梁俊笑道。
抬头朝楼梯望去,沈冽已自楼上缓步下来。
他未着盔甲,一身玄色长衣,腰间系着绸缎封带,垂着一枚琼英古玉,除此之外,周身上下没有其他饰品,但贵气已然袭人。
四年前自东平学府厢房一见,梁俊便再未见过沈冽,今其俊美如昔日,但越发成熟干练,清冷眉眼含着一股凛冽,似群山高峦之星,睥睨众生。
若说四年前的少年孤绝清冷,与世无争,懒理世俗,今日的他便已不怒而威,被生生锤打淬炼成了一柄绝世之剑。
梁俊几步上前,恭敬揖礼:“某乃梁俊,见过沈郎君!”
“梁公子有礼。”沈冽说道。
“梁某今日总算得见沈郎君了,”梁俊喜道,“沈郎君出落得越发如玉立世,某恳请追随于沈郎君左右!”
沈冽朝季夏和看去。
季夏和一旁的程解世忽的开始紧张。
若说追随,其实他和季夏和都算是追随。
这么多时日相处下来,程解世习惯跟着他们了,见得多,学得多,奔于事业,志同道合,且没有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