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新雨沉声:“素素,你知道这很危险。”
苏素红着眼眶:“我没法坐视不理。”
“你可能会死。”温新雨说,“一旦被寄生,无论是否彻底,都将被其他人看做异类。素素,对于他们来说,你已经不是同类了。”
苏素咬了下唇,“我告诉他们,我有一个野生的、还未寄生的发光玫瑰,等到要治疗的时候再让他们都退出房间,不一定会被发现。”
她使用的句子是“完成时”。
温新雨瞬间明白过来:“你已经说了?!”
苏素的肩膀抖了一下,说不出是畏惧还是后悔,最终缓慢地点了点头。
“……”
温新雨抑郁地吐出一大口气,扶着额角让自己冷静。
“新雨……”苏素的声音细若蚊蚋。
须臾后,温新雨再叹一口气,看向苏素的眼神坚毅沉稳:“我陪你一起去。”
苏素睁大眼睛:“不行!我不要你陪我冒险。”
“你也知道是冒险!”略一停顿,温新雨继续道,“有范长清在,会安全很多。”
这个名字一出口,她的眸光又变得复杂。
时至今日,她和怪物真的还能分离吗。
温新雨抬头,看着梳妆镜里的自己的表情,自行伸手抚平了眉心。
擦完最后一点护肤品,温新雨去到客厅,把这件事告诉“范长清”。
概因终于得到妻子的一点指令,它表现得很欣喜。
嘴角扬着笑,纯黑的眼眸深深望着妻子。
它快乐地想:
它一定会保护好她。
它会驱逐一切要伤害她的人。
温新雨移开被它注视的双眼。
不经人事的怪物似乎并没有意识到
短暂的生命,是不可能一直守护在爱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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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新雨了解苏素,知道她不会太慎思慎行。
出发之前的时间,温新雨一直在想应对各种突发情况的方案。
她找到“范长清”。
“长清,已经被寄生的人,不会再吸引寄生种,对吗?”
“范长清”点头:“是的,我们当然不会想要寄生在同类身上。霁儿,怎么了吗?”
它无比期待妻子能够给他布置一些任务。
温新雨沉思:“我记得,你曾经让我吃下过你的触手。当我的身体里有你的气息时,能够迷惑其他寄生种吗?”
“范长清”立刻甩出一条触手:“你要吃吗?它说它愿意。”
温新雨:“……不,你先回答我。”
“正常而言,吃掉寄生种是非常危险的,那样只会更加吸引同类来寄生。”范长清说,“但是这里没有我的同类,我的气息也可以威吓其他的小东西。”
温新雨抓住重点:“所以,吃下你的触/手,可以极大概率地在一段时间内逼退其他寄生种?”
“是的。”范长清点头,又再次“啪”的甩出触/手,“霁儿,你要”
“……不,我不吃。”温新雨握住它的触/手,“但我确实需要它们。”
她微笑和煦,言语惊悚:“割几根给我。”
时至今日,询问、恳求的语气已几乎不再出现,即使是索要它的身体部位,她也可以直接命令。
而怪物只会欣然地伸出几十根涌动触/手:“霁儿,都可以给你。”
温新雨:“……”那倒也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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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三环第一中心医院大门口。
气派的玻璃门墙外,三名身着黑色制服的军警直身肃立。
他们的脸尽数隐在防护面罩下,无法窥见半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