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新雨以看禽兽的眼神看它:“你不会是还想亲吧?!”
它将假笑的品行忘得一干二净,淡着脸去亲她的耳垂,浅碰几下,又轻咬几口,令她因痒意难耐瑟缩。
“别再”温新雨拒绝的话语被唇舌堵住,它果然上瘾般又亲了上来。
不久前的感觉尚在,温新雨下意识与之相缠勾连。
心里郁卒地想:这张嘴,大概要被亲报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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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墙边到床边,她被触手卷着妥善放下,青黑长发散在雪白床单上,氤开一片潮湿暗色,如同此刻的她。
温新雨实打实的害怕了,怕它真要进一步做些什么。
初遇时便做不成的心理建设,此刻依旧做不成。
可她的唇还被叼着,碾着,退不开,连翻身也无能。
于是只能用腿去踢,纤细光洁的长腿不剩几分气力,她的动作全被它招架。
它一手握住她的脚心,顺势一拉,将她的腿架在腰侧。
但它仍旧只是亲,连手都规矩得很。
渐渐地,她明悟了。
它是个傻的,连亲个嘴都大概是现学的,至于其他,还尚未学习到呢。
亦因如此,它只能将所有渴念放在她的两片唇瓣上,要得凶要得狠。
温新雨肉体凡胎,那里经得住这种摧残。
终于,她在某一刻承受不住,半真半假地做戏,双眼眨出泪花,语句断续:“不……不可以了。”
“好痛。”她近乎哽咽,“我快痛死了。”
怪物顿了少顷,缓缓从她身前退开几分。
温新雨一身水汽,似被一朵暴雨淋打过的芍药,声音轻得勾人:“长清,我真的会死的。”
她的尾音不自觉带了一点翘意,此刻嗓音似一颗融化的果糖,它只觉五迷三道、七荤八素。
触手们的意念直白强烈,齐齐呐喊着再上前,再吞噬她的津液,再卷住她的嫩舌,再听听她溺水似的软音。
它迫切地不停吞咽,盯着那双红肿的嫣唇,无比清晰地感受到本性对它身体的驱使。
驱使它再要一点。
再要一点。
可,她说她快死了。
怪物狠狠阖上眼帘,在视野变黑的一瞬间,强迫自己从她身前退离。
耳中传来衣物与床单的擦动声,是她慌慌张张远离了这块是非之地的动静。
它能听见她赤着脚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响,“咚”“咚”的。连木板都能亲吻她的脚心,它忽然连这种死物都怨恨起来。
分明眼睛还是闭着的,眼前却仿佛有关于她的画面分毫毕现地演绎着。
她微卷的发丝、她微红的眼眶、她面上细小的绒毛、她唇上的纹理。
每一处都是它吻过的地方。
它感觉到身体的干渴。
好似将它这个水生生物在烈阳下暴晒十日、好似令它在干涸的海域里窒息求生。
它迫切地需要一些水的滋润。
什么水?
它能想到的过于有限。
“我去洗澡。”怪物语速急促,这是它唯一能想到的方式了。
关门声响起,温新雨看着那道紧合的浴室门,终于狠狠呼出一口气。
床单上还氤着她湿发留下的水迹,也许还有别的什么,她怒怨乱使,愤愤朝那张床刮去一眼,缩在玩偶堆里吹头发。
她警告自己要学会遗忘,不许再想。
从身体上看,那是一具死人之身。
从内核里看,那是一只不通人性的深海怪物。
它擅自亲了她,这是很过分的,绝非是什么值得回味的事情。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