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被寄生。”
它的呼吸很轻,送出来的是与触手如出一辙的冰凉气息,氤氲着水汽落在她耳廓。
「没有谁,」
“没有谁,”
「能从我的身边,」
“能从我的身边,”
「得到你。」
“得到你。”
第19章 猎物与猎人
温新雨大脑一阵刺痛。
在它开口的一瞬,仿佛有无数嗡鸣在耳畔震响,自她身体的每一处传递至她的脑神经,令她身体的每一处都在与之共振。
那似乎,是触手散发出的强烈情绪。
她首次听到这样的声响。
说是声响似乎不太准确。
也许,这更近乎是一种声波?已经遗忘声波概念的她并不确定。
持续的嗡鸣声令她有些目眩,大脑皮层像是在被什么冲击着、洗涤着,意识很快便在这样的刺激下开始溃散。
在一片苍茫的识海里,有一道悠远寂然的声音在回响:“回来,回来”
去哪里?
“北方”
为什么?
“回来”
对话陷入了循环,那声音只不停地重复着“回来”与“北方”。
她迷迷怔怔,如被引诱,心中生出一股强烈的归去欲望。
这时,一股刺激的冷意倏然兜头而下。
她猛地清醒过来,在大口喘息中,感觉睫毛上有水珠滴落。
身体浸入一片冰冷,温新雨发现自己被浇头淋了一身水。
“范长清”在她面前蹲下,俊雅的脸出现在她视线里,长眉紧皱:“亲爱的,你还好吗?抱歉,我刚刚失控了。”
温新雨惊魂未定,抹掉凝在面上的水,抬眸时强忍瞪它的冲动。
现在装得这么人模人样,发疯时真比狗还不如,她脖子现在还被它勒得好痛。
她下意识抬手摸向自己的脖颈,却发现原来身上的触手已经尽数褪去,只是强烈的禁锢感还尚且停留在她身体上而已。
怪物安静看着她被雨打风吹过的凄清模样,心中无数种古怪情绪交错横生。
那些尽是它在深海里不会产生的波动,以至它现在无法将其一一分辨。
唯一知道的,是它吓坏了她。
“男人”如玉修长的手掌怜惜地覆在她的脖颈处,那里红痕未散,似红梅缀雪。
“抱歉。”它再次道歉,又予以关怀,“疼吗?”
她垂着脖颈,充分暴露她的脆弱,声音凄弱:“我以为我要死了。”
这是假话,它的触手知道分寸,捆绑的力道恰合其度。
它并不戳穿她的夸大其词,只温柔将她拥入怀中,这动作还是它跟着她一起在电视中学习到的。
温新雨原是缩在懒人沙发里,如今因着怪物的动作,几乎是倾倒在它怀中。
冰冷的,肌肉坚硬的,力量澎湃的胸膛。
它的胸口只有很微薄的跳动,是它用力量强行调动起来的。
一个不通人情的怪物强行让自己拥有了心跳。
可假的就是假的。温新雨无声地想。
“你刚刚似乎被吓得不轻。”怪物开口,胸腔发出细微的响动。
温新雨想起那阵强烈的、险些令她神智彻底迷乱的嗡鸣。
她猜“范长清”应该不想她成为一个疯子,那应当不是对方刻意为之。
所以
“我听到了很多嘈杂刺耳的嗡鸣,那些声音一直往我大脑里钻,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她有预感,这也和这场灾变有关。
“嗡鸣?”怪物的手缓缓穿过她湿透的黑发,沉吟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