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正成暴死,范家乱成一锅粥,无数电话打进她手机都被她拒接,最后只给范正成的堂弟留下一句“全凭堂叔定夺”,便直接拔了电话卡。
范家狗眼看人低这么多年,如今想让她出来主持大局,恐怕也没藏几分真心。
她乐于顺水推舟,只拿稳属于范长清的遗产,安分退出家产争夺战场,毕竟第一环本就不是她所计划的发展之地。
洗完澡后,疲惫感更盛。虽然已经累得不愿提起胳膊,但她还没忘那只饿到维持不住人形的小水母。
它正软哒哒的趴在她床头柜上。
对着这样一副形态,温新雨实在演不下去妻子的角色,渐渐露出几分本性,言辞稍显随意。
“现在感觉怎么样?”她坐在床上瞧它。
水母用触手卷起她的智能手机,在上面敲字:
「今天吃了一些食物,现在好点了。」
“食物”指的是下午那群围攻温新雨的寄生种。
她看着它,虽然它说自己好些了,但却没有恢复人形,可以想见也没好到哪里去。
不出意外,制管局最晚明天就会找上门,可不能让他们瞧见它这副样子。
她沉吟着问:“那些寄生种,为什么这么喜欢找上我?”
它缓缓敲点手机屏幕,约莫是受了范长清本人的影响,用小触手打字时也有种慢条斯理的端庄感:
「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其中血液味道对他们尤其有吸引力。」
它顿了片刻,又补充一句:
「不过我不喜欢你血液的味道。因为那证明你受伤了,我会感到很愤怒。」
温新雨瞧见第二句话,让自己选择性忽视。
它愈发像人,连用手机打字都学得如此熟练,她很难不怀疑后一句话是它对她施展的攻心计。
不过
她看向自己的手臂。
因为如今医院是高危地点,她不敢去,只在家里用急救箱做了简单处理,等明日私人医生上门就诊。
手臂的白色绷带里透出一片鲜红。
是因为她的血?
她看着尚且饥饿的怪物,忽然生出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
“长清。”温新雨骤然问,“以你现在的状态,大概能一口气对付多少寄生种?”
「没有概念,它们都太弱了。」
即便它现在虚弱,那些家伙于它而言,也似蚂蚁之于巨象。
群起而攻之,亦不足为惧。
温新雨沉思着摸向绷带:“如果我现在将这条手臂伸到窗外,你是不是能吃饱一点?”
水母的触手有些僵滞,似乎很犹豫不决。
“你会让我安全吧?”
这次它不假思索:「我会。」
考虑到它这样饿着也只是徒增麻烦,温新雨快速拿定主意,推开卧室平窗,将手臂搭在窗格上,解开绷带。
血腥气息霎时顺着空中气流传向四面八方。
温新雨已经做了充足的预想,料到来者应当不少,只是却没想到
不仅不少,还来得那么快!
仅仅是她这一个富人小区里就至少有三十只寄生种!
趁着那群家伙往楼上爬的功夫,水母形态的范长清飘出窗口,触手霎时扩张,一口气全部吃光。
温新雨看着那一地光秃秃的骨架,感觉到了小水母真的很饿。
为免明早环卫被这场景吓晕,她让范长清把骨架集中堆积到角落里,准备明早再报案。
今天太晚,她很困,只想早点睡觉。
反正事已至此,不能更差了。
次日晌午,她在雨落窗台的滴答声中醒来。
昨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