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出小刀紧张地握住,心里恶心得想吐,范正成这个死老头每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家里的寄生种给了她可以交流的错觉,因此她没有放弃用语言为自己争取时间:“父亲,不是的,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当然知道我属于范家!”

“你不属于范家。”范正成语调癫狂,“你属于我!”

下一瞬,猩红的长舌冲向沙发后的温新雨。

狗日的,这个该死的老变态根本就没想让她活着!

温新雨立刻放弃谈判,在千钧一发之际侧身避开这条长舌,手中的小刀毫不留情地割了上去。

上辈子拍戏所学的武打动作尽数用在此刻。

好在为了某个方面的完美和谐,小说女主身体极其柔软,极大地便利了她施展动作。

范蛤蟆长舌受创,吃痛地发出尖锐嘶吼。

“贱女人!贱女人!”

怪物大口一张,喷出一口腥臭浓黄的痰液。

温新雨一刻不停地抓起靠枕丢了上去,同时躬身避开了痰液的弹道。

空气中传来“嗞嗞”的腐蚀声,她再抬头,价值两万的靠枕已化作一滩脓水。

可以,唾液带毒,很符合癞蛤蟆的特性。

而就在她抬头的一刹,那根长舌已完成修复,再次逼近眼前。

这次是从上方袭击,意图将温新雨的头身一起贯穿。

速度太快,温新雨只能以手撑着地板,借力往右侧滚去。

范蛤蟆的舌头在她滚开的那一瞬间径直捅向地面,直接将地板戳出一个凹洞。

这是什么鬼力气?!

温新雨来不及惊骇,便见那舌头卷土重来,继续自上而下刺向她。她只得再次狼狈滚开,一连数次,地板上出现齐齐一排五个窟窿。

终于,她发现自己被逼至死角。

大约觉得自己终将得手,范蛤蟆咧开口腔,发出一声愉悦的大笑。

在这转瞬的间隙里,温新雨迅速脱下了自己的加厚羊绒外套圈在手臂上。

范正成没看出她要玩什么把戏,阴森而机械地重复:“去死、去死、去死……”

它要动口了。

温新雨咬紧牙根,双腿肌肉紧绷,未被大衣包裹的那条手臂背在身后。

然后,在怪物吐出痰液的那一刻!

足掌猛地用力蹬地,霍然前冲,裹着厚厚的羊绒大衣的左臂挡住那片痰液,另一只手猝然抬起

按下余量充足的防狼喷雾。

她的视线被大衣挡住,这一手是凭着记忆盲喷的。

好在,成功了。

怪物痛苦凄厉地尖叫起来,捂着口腔不断后退。

网上说防狼喷雾有用果真不假!

温新雨自己也并非毫发无损,那腐蚀性极强的痰液在瞬间将她的大衣融化殆尽,她的手臂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侵蚀掉一层皮。

灼痛感直接刺激着她的感觉神经元,却也让她迸发出短暂的、前所未有的清明。

办公室大门就在三步距离外,只要她跑过去,打开门,就还有生存的希望。

喷完防狼喷雾的动作没有一丝停顿,她转身便向办公室大门跑去。

只是在她触碰到门把手的同一秒,身后传来剧烈刺耳的、玻璃破碎的声音。

一道颇为耳熟的男性声音阴沉响起:

“你,”

“伤害了她”

温新雨按下门把手,在开门的那一刻回头。

看见了站在碎裂窗台上、身后无数触手翻飞的“范长清”。

-

一分钟前。

“范长清”板着腰身,端正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