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一定要说喻瑶近期有什么很头疼的事,那大概就是骨链真的太容易有异常反应了。
随着近几日气温升高,喻瑶穿的衣服料子愈发清凉,骨链也愈发容易发热。
有时只是寻常地躺在床上休息,它也会突然起了变化。
前两天的梦让喻瑶食.髓.知.味,每次感到骨链的变化,她都有些辗转反侧,难以言喻。
可是相似的梦却再也没出现,果然人想要做连续梦没那么容易,喻瑶越想越气那天扰人美梦的红衣鬼。
骨链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反复几次后,喻瑶意识到变化的触发条件是她和骨链“相贴”。
她在想要不要缝个小布包,把骨链包住。
与此同时,她重金定制的无名男人像也终于制作完毕。
快递直接送到小区里,喻瑶接到电话后,立刻取回家。
她轻手轻脚地拆开层层包裹,撕开缠了十几圈的保护膜。
这尊雕像是白瓷烧制。并非寻常那样只有粗糙僵硬的人形轮廓,而是连服饰褶皱、发丝细节都栩栩如生。
“男人”身着一袭长袍,长身伫立。五官被精细地刻画出来,眉目疏朗,嘴角平直,神色平静,有种淡看天下的脱然。
喻瑶的视线在这尊雕像的脸上停留良久,看上去非常满意,然后又重新看回这身衣服。
她的记性很好,看过的东西很久都不会忘。
所以此刻,她清晰地发现
雕像身上的衣服,和鬼大人所着服饰如出一辙。
喻瑶微蹙眉头:这是怎么做到的?
“大人,是不是您做了什么?”她猜,鬼大人也给这位制瓷师托梦了。
真是意外,鬼还挺在意自己的形象呢。
喻瑶将雕像安放在神龛中,这次香案终于完备,鬼再也不用居无定所了。
她拜了香,认认真真重新许愿:
“我不想死。大人,我想做我自己,我想做真正的喻瑶,我想要拥有属于我自己的人生。”
房中忽地起了风,窗帘径自拉动,遮光帘一点点合上,渐渐夺走室内的光线。
昏暗的视线里,那种熟悉的窥视感又出现了。
和红衣鬼的贪婪、恶意的视线不同,她的鬼的注视平静、克制,却也有种无法言说的灼热。
总让人觉得禁欲的皮囊下,包裹了无数扭曲涌动的意欲。
明明只是视线而已。
但是喻瑶对她的鬼很宽厚。
毕竟都已经不是人了,要求“他”和真正的人类一样,未免太严苛了。
注视奇怪一点也没关系,总是喜欢突然在深夜里出现看着她也没关系。
不会伤害她就好。
会守护她就好。
能帮她改写命运……就更好了。
神龛布置完成后,喻瑶生出了一个想法。
如果现在把骨链摘下,它还会不会执着地回到她的身上?
喻瑶和鬼打商量:“大人,您看,平时洗澡、睡觉,您如果挂在我的脖子上,好像都……咳,都有点不太方便。”
“能否将您的鬼牌在神龛前暂且安放一下?如果不行的话,那我再给您的鬼牌缝个小布包吧。”
说完,喻瑶便把骨链摘了下来,走到另一个房间去测试结果。
正这时,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是苏语晴的。
喻瑶眼睛一亮,立刻接起:“你终于回来了?”
“是啊。”苏语晴大概在路上,能听见车水马龙的背景音,“瑶妹,我给你买了点东西,你在家吗?”
喻瑶刚想说在,却想到现在家中大厅摆着的香案。
如果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