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接触到那些近乎传说的世界另一面,起初还有细微的兴奋,而现在只有心悸了。
尤其是想到何寻山最后的表情,她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森然。
喻瑶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抖了抖身子,她准备去洗澡,手机忽然响了两声。
她有预感是工作消息。
怎么这么多事啊!!下班时间不发工作消息什么时候能成为世界共识!!
郁闷地呜鸣一声,喻瑶愤愤捶了几拳沙发上的猫咪抱枕。
叹了口气,她认命地去摸口袋里的手机。
手一伸进兜里,不出一秒,喻瑶脸色蓦地变了。
她视线空空望着前方,嘴唇霎时变白,落在口袋里的手不禁发抖。
怎么会……
喻瑶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一股寒意从足底直窜天灵盖,好半晌后,她才怔怔从口袋里,拿出一截串着藏青色编绳的白骨。
客厅的光线充足明亮,清晰的映照出这截白骨的样子。
灰白色,骨身泛着一层被保养过的光洁感,首尾大概被切割过,没有关节的形状。
在喻瑶的印象里,离身很久的骨头应该呈现一种不新鲜的黄色。
为什么这截骨头不会?
……因为,是鬼牌吗?
喻瑶心里有种毫无缘由的直觉:这截骨头,是人的。甚至,就是“它”身体的一部分。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被鬼缠上了?
念头一出,皮肤霎时爬满了细密的小颗粒,喻瑶本能地把这截骨头甩了出去,握过骨头的掌心有种正火辣辣的错觉。
骨头摔落在木地板上,发出两声沉闷声响。
正是这一瞬间,房间里十二盏内嵌式顶灯齐齐闪了一下,继而滋滋几声,蓦地灭了。
屋内登时陷入黑暗。
喻瑶身子悚然一震,恐惧顺着脊椎上爬。
她想要开口,然而张开嘴,喉咙却像是被堵住般,发不出一丝声音。
是怕的。
紧接着,一片黑暗里,手机屏幕骤亮,口袋不断震动,默认来电铃声响起。
默认铃声……
她的来电铃声分明是更改过的。
喻瑶肩膀直颤,僵硬地拿出手机未知来电。
她不是对恐怖片一无所知的人,当然知道这个氛围下的电话多半不是什么正常来电。
不能接。
喻瑶抖着手把手机调成静音。
然而没有用。
静音图标顶在屏幕上方,手机铃声却依然震响。
喻瑶死死咬着嘴唇,手里攥着之前被她捶过一轮的猫咪抱枕,硬生生熬过这一轮来电。
56秒后,电话挂断,铃声结束。
喻瑶心里刚稍稍一松,一口气还没呼完,那铃声便再次响了起来。
在一片黑暗里,不依不饶,纠缠不休。
像亡灵不得安息的意志。
直到第四通来电响起,喻瑶终于受不了,颤着伸出手,把手机放在桌面上,远远点下接通键。
桌面和她足有一臂之遥。
她没有开扬声器,她不想听手机里会有什么声音。
可是信号不良的“滋滋”声还是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那个东西想让她听见,所以她做什么都没有用。
滋滋声持续了很久,就好像这通电话是自什么远离人烟的深山老林里打出来的一般。
喻瑶忍无可忍,终于鼓起勇气想要把电话挂断时,话筒里忽然传出一道人声。
很低哑,像是砂纸在粗粝的地上摩搓,又有种干枯的萧败感,诡异却不苍老: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