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挽桑的目光,悠悠地落在刚从国外回来的杜骁身上杜骁脑袋上顶着一头卷毛,暖棕色,身上穿着件秋季新款的名牌衬衫。喻挽桑想,上辈子在国外留学的岑道州,是不是也是这样?穿着名牌,看起来单纯又热情,对待不熟悉的人也会很温和。
像个很俊秀的小绅士。
不过喻挽桑梦里的岑道州不是这样,和杜骁完全不一样。明明叫着“甜心”这样惹人喜欢的名字,却把自己活得这么孤单。孤单得让人心疼,让他恨不得去问问他,为什么总是自己一个人,为什么不把自己活得热闹一点?
喻挽桑从自己的沉思中回神:“像这种特殊的日子,他就变得不再需要我。”
“为什么不会需要?他肯定会希望你在身边陪着他。”杜骁说。
喻挽桑摇摇头,低头一看,他花了半个小时解出来的一道题,竟然从一开始就错了,他无奈地嘲笑自己,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无动于衷
他没有收到岑道州生日宴会的邀请函,所以没有被邀请去岑道州的生日宴会。
不是他主动不去参加,而是他根本没有被邀请。
这样的尴尬,他根本不敢说出口。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从出生时就在一起,睡同一张床,吃同样的饭菜,在同样的班级,结交同样的朋友,拥有似而不同的思想。
然而岑道州的生日,他没有收到请帖。
他记得有一回,岑道州和别人打架。明明岑道州可以打得过人家,甚至特别自豪地抹了下鼻子,对着人家耀武扬威,可等他一过去,岑道州就摔倒在地上,喊他哥哥,让他主持公道,让他护着他。
那是五岁时的事情了。
他一直以为是岑道州在依赖他,他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他不需要从岑道州这里索取什么,但或许不全是这样的。他也需要从岑道州这里得到满足,他享受岑道州的依赖。
这是喻挽桑无法否认的事实。
下午五点钟,Pookie依旧照常来到喻家,吃喻妈妈放在小猫碗里的鱼。喻碗桑补完功课,便主动送杜骁离开。半道上,他们遇到了章楠。
“正巧,小少爷让我把这个礼物带给你。”章楠说着,将手里的一捧花递给他,“他说他要当面跟你说事情,叫你晚上不要早睡觉,等着他来找你。”
杜骁顺手把自己的包丢到章楠怀里:“你什么时候还当上送快递的了?”
章楠说:“送快递的怎么了?送快递的就不帅啦?”
杜骁好笑地说:“帅,帅的一批。”
“愣着干嘛,把花拿过去啊。我抱了一路,累死我了。小少爷还威胁我,说我要是把花弄蔫儿了,就要我好看,还要告我状,给我写举报信。”章楠抱怨地对杜骁说,然后把花塞到喻挽桑怀里,“这小孩儿从小就烦,也就他哥能忍得了他。”
喻挽桑抱着花,站在原地,在花里看见一张写了“州州”圆润字体的卡片
【哥哥,要记得祝我生日快乐!】
有这么送花来讨要别人的一句生日祝福的吗?
喻挽桑心情很愉快地笑起来,像是和小猫有一个关于鱼干的约定一样,每一次想起来,都会觉得柔软而甜蜜。
到了晚上九点多,岑道州穿着西装就过来了。他抱起Pookie,先摸了摸Pookie坏掉的那只耳朵,亲了一下:“Pookie有没有想我?”
喻妈妈忙给他端来水果:“今天累着了吧,要见那么多人,我光是看着岑先生和岑太太拟的名单都头疼。亏得你还要一个个把名字都记住。”
岑道州抱着小猫,用手指头去碰小橘猫的粉色肉垫:“我也记不住。记不住的人呢,年纪比我大我很多岁的客人,我就喊叔叔阿姨,年纪比我大一点的,我就喊哥哥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