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关上, 里面瞬间?变得狭窄昏暗,钟叔默默开车一语不发,陆承风也不讲话。
云挽不知?怎么的,心里那种惶惑不安的心情,愈来愈严重,但她也不敢问。
以前问他私事,就跟踩到他雷似的。
陆承风倒从没和她发过火,只是语气瞬间?弥散的冷意,会让她心里有点难受。
约莫是察觉她心里的不安定,车行驶到半途,他忽然伸手过来,轻轻握住她的膝盖。
云挽抬睫看去,他面色仍是有些苍白,只是比睡醒时好了不少。
他说?:“吓到你了?”
她说?没吓。
他点头,大概也是不能多说?,窗外天色昏昏沉沉压下来,陆承风半副轮廓都陷进阴影里。他垂睫,沉吟几?秒,最后还是和她解释了句:“之前做生意,得罪人,最近麻烦事多。换辆车开出去,要不打?眼。”
云挽一怔。
华越那年?炙手可热,陆承风身价水涨船高,一时间?可谓众星捧月。有奉承巴结,自?然有贬低打?压,他得罪人不奇怪。
只是或许是她敏感,陆承风别开眼看窗外,她默了默,总觉得他话只说?了一半。
就在这个时候,司机忽然说?了声:“我看到他们了。”
掌心一紧,陆承风攥紧了她的手,她抬眼看他,他却还是那副样子?,淡定从容道:“别慌。”
司机说?:“我让东仔压过去。”
东仔是司机儿?子?。
云挽不知?道东仔什?么时候也过来,正想问,就听?见陆承风嗯了声。
司机缓慢打?偏方向盘,他们拐进一条小路。
又过了几?分钟。
司机说?:“他们不在了。”
陆承风轻声说?:“去医院。”
他还是那样子?,靠着椅背,整副身体都陷进去,看着却像是松了口?气,语气沉静,正闭眼养神。
云挽这时候才意识到,他们应该是被跟踪了。
她从前没遇到过,毕竟陆承风几?乎不会和她单独出来,就算出去吃饭,他也是带秘书多点。
这样的事,他可能遇上很多次。
她却从未有。
如果?不是要去医院,做孕检,可能一次也不会有。
云挽确实记得有一次,是他在去酒局的路上追尾了,说?是事故。可她赶去医院时,正看到他冷着眼和钟叔在说?话,钟叔表情凝重。
陆承风说?:“消息压着,谁都不许提,知?道吗。”
司机很犹豫:“问起来怎么办。”
陆承风哼笑:“警局都来了,说?是对面酒驾事故,谁还能怀疑吗?”
钟叔凝然一凛,颔首:“明白。”
并不像真的意外事故。
只是都是他公司的事,她问不到什?么,索性就没问。
那次听?说?他秘书也受伤了,伤不轻,是骨折。
瞿婶还偷摸跟云挽嘀咕:“想起来也挺后怕的,真险,要不是气囊挡一下,可能人就没了。幸好夫人一直都在家,不在外面跑。”
云挽当时没吭声。
如今回想,她确实心有余悸。
腕子?上使了点劲,她一怔,陆承风把她拽去,单手拢住她薄薄的肩膀:“想什?么呢?”
“没什?么。”
“那看你不抬头的样子?。”他说?,“跟晕乎了似的。”
云挽有些难以开口?,她其实是在想刚才被跟踪的事,可是她估摸着,陆承风也不肯说?。
幸好他也没再追问,提起别的事,视线落在她小腹,手背跟着蹭上去碰了碰:“一会让医生好好给你做个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