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雪薄薄地下,他衣裳不整,云挽眼里压了满当的雾气?,呜呜喊他名字,他在?她耳侧嗯。
她觉得身体都不是她自己的了,变得又模糊,又朦胧,灵魂好像都飘出来?,静静在?车厢里看,说难受又不是,反正就是很奇怪一种感?觉。
意乱情?迷吻了会儿,她察觉到什?么,骤然身体僵直,满眼慌乱道:“我好像来?那个了。”
他额头抵着她颈窝喘道:“是吗。”又紧凑她耳根厮磨了阵,“我摸着不像。”
她面?红耳赤地摁住他,说感?觉流出来?了,他笑了,笑声低低蔓延:“陆太太,怎么现在?还分不清究竟是来?什?么了吗。”
她被他说得很羞耻,干脆咬唇,闭嘴,不吭声,什?么都不管了。
后面?的事,云挽闭上眼就不知?道了,她贴着他胸膛,车厢里弥散的热气?愈发?模糊。车窗蒙了雾,腰腹贴着的肌肉精壮偾张,裹满汗珠,他沉身也一贯滚烫。
除夕夜深人静,那条巷子那样狭长,那样幽暗,居民楼挡得严实,根本没有光透进来?。
只有他眼睛幽幽的。
她也满颈都是汗,长发?都打湿了,一缕缕地绕在?手腕上,陆承风半直起身,挑起她腕子上一缕头发?看。
也不知?道他是在?看什?么,细雪砸着玻璃,窸窸窣窣细小?的声音。
他问她:“疼吗。”
她说不。
陆承风垂眸抽了两?张纸巾,替她擦拭完,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垂着眼睛,低声说了句:“除夕了。”
她抱着他深灰的羊绒大衣,未解其意。
她只知?道,那是他们第一次过除夕,尽管和她记忆中?的哪一个除夕,都毫不相同,可她静静看着他模样硬朗的侧脸,心里面?,还是被刻上几乎微不可察的痕迹。
弄到最后已经过了零点,陆承风起身,捞过被弄得皱乱不堪的薄毛毯,将她紧密裹在?里头。
只是照例给套子打结时,他顿了两?秒。
她问:“怎么了。”
沉默了会儿,他别过眼:“没怎么。”
陆承风继续动作?,给她掖了掖毯子,他抽离了她,随手把后座散乱的衣裤扔到前座,搂她到怀里:“累不累。”
她说不累,他轻嗯,再次开了暖气?,大概是怕她冷。她靠在?他肩膀,又觉得有东西流出来?,可想到他之前的低笑,她含羞不敢再说出来?。
那晚他跟她窝在?车里,在?暖融融的车厢里头挨着,很难得平静地说了一晚话?。他照例不说他公司的事,只是很难得,他放松下来?,和她说了几句家里。
说得不多,也尽量挑拣着不重要的说,他口风挺紧的,然而再怎么遮掩,现在?搂着她,他也做不到真的什?么都含糊带过。
再后来?,他陪她在?后座把春晚看完了。
看完之后,是重播,他继续不声不响盯着屏幕。云挽很怕他要走,想提醒,又不敢出声惊扰他,她其实挺想他留下的。
到最后,还是小?声问了:“你真的不用回家睡吗。”
他竟然很平静,沉默靠在?后座,大掌粗粝地磨她脸颊。她眼里雾气?都没散,他说:“不去,陪你待一晚。”
怀里女人肌肤柔滑,骨骼都是清瘦的,摸着硌手,他情?不自禁把她搂得更紧:“累就靠着我睡,我把电视开着,添点人气?。”
她还是磕巴地说不累,看他没抗拒,小?心翼翼也伸出胳膊搂住他。
中?途他手机响过好几次,陆承风瞥一眼,关掉。再响,他再关掉,到最后反扣手机,干脆静音。
她怕他还有事,小?声焦急说:“你不看一下吗,万一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