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会唱反调。

连穆丝遥偶尔都会抑制不住矫情,耍赖,耍小性子。

云挽却是一直温顺和软的。

她始终不出?错, 她的婚姻, 哪怕里面满是裂痕,外表看起来也光洁无比。

穆丝遥比谁都希望她犯错,然后收拾行李,离婚滚蛋。

现在她终于如愿以偿。

穆丝遥唇上涂了唇蜜, 流光潋滟,浅浅笑着不出?声?, 极富侵略性的目光,却不偏不倚地紧盯着她。

带了些看好戏的玩味, 仿佛是想看看,她究竟还能多狼狈。

放在从前,或许云挽会觉得刺眼, 然而现在她心里只?空洞得厉害。

就好像有什?么在一点点地丧失,消散,她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她对?他?这?么多年?的喜欢和爱意,好像真的快要被消耗殆尽,化?为乌有了。

云挽说:“是啊。”

他?表情变得很森冷。

“我只?是想来告诉你,我和你之间的事,你可不可以不要牵扯旁人?”

周围并不是只?有他?在,她声?音也没有刻意降低。

鸦雀无声?。

只?有她不轻不重:“你不要针对?栾琛可以吗?我们离婚,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为什?么你要为难别人,为什?么你总是意识不到别人的难处呢?”

整个包厢安安静静,好像连烟雾都静止了。

剩下的人表情微妙看着他?们。

云挽不能闻烟味,很快掩唇咳嗽两声?。

陆承风整个人隐入黑暗,轮廓模糊,然而身?上黑压压浓重的森寒,却逼得人喘不上气。

他?脸色铁青,把烟头狠狠一丢:“走!”

她胳膊被阵大力拽住,脚下根本站不稳,踉跄着随着他?往前。

穆丝遥咬唇在身?后喊:“一会晚宴要开始了!”

“你自己处理!”

他?扔下这?一句就把人拽出?了包厢,隔了不远有间空着,侍应生才收拾完狼藉,正要关门,陆承风一脚伸进去抵住门。

侍应生微愣:“陆先生?”

觑见他?沉着张脸,不敢拦,赶紧低头走了。

陆承风把她推进去,反手摔上门。

夜风吹动纱帘,她还没有说话,他?就突然低头,恶狠狠地吻在她唇角。

她眼睫不断颤抖。

陆承风含住她的唇,指尖伸进头发,大掌紧紧扣住她后脑。她使劲锤他?胸膛,指甲划在脖颈,抓出?道道很浅的血痕。

她挣扎推他?:“放开我!”

陆承风黑瞳冷然,另只?手防止她弄伤,牢牢攥紧捂在胸前,他?唇齿温热,刚刚抽过烟,裹满了烟草和酒气,在她舌尖迅猛弥漫。

他?喘息声?粗鲁砸在她耳廓,不羁又霸道,吻她,堵住她所有试图喊出?口的呜咽。黑色身?影高大,结实的臂膀用力抱住了,将她紧紧笼罩在身?下。

陆承风低吼:“你还来找我,你还来做什?么?你不是反正已经?决定要在他?那里住了?不是反正已经?想要离婚了?”

他?带着恨意又讥诮:“你是我妻子的时候,背着我去找他?,现在我们要离婚了,你如愿以偿,又背着他?来找我……你总觉得他?温柔体贴,什?么都好,你说他?要是知道,会不会跟我一样发疯了?”

云挽闭着眼睛,胡乱打他?,几个巴掌也打在他?脸上。他?就像是没知觉,继续狂风暴雨般吻她,感受不到疼痛似的。

最后两个人都喘气,他?胸膛急剧起伏,眼睛直勾勾孤狼般盯着她,很久后才冷声?道:“说话啊,当时说恨我不是说得很凶,现在你不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