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连我收到消息都找了?过来,他?却?自?始至终,连面都没有露过。”
她心里?陡然翻上一种深刻的疼痛,就像是谁用刀,在她心上划了?几道缺口,鲜血直流。
仿佛有了?幻听,明明车里?那么安静,她耳边却?接二连三响起尖叫。
那时候夜色里嘈杂的打斗,震得她耳朵发疼,她低下头,死死抱紧外套,恨不得一辈子躲在里?面。
她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也许他只是……”
“挽挽。”栾琛说,“你不了?解男人,他?做事手段多么雷厉风行,你又怎么相信他真会有感情。利益关系大于尊严脸面,他如何还顾得上你。”
她蜷缩在车厢角落,无声哭泣起来。
其实那么多年,她始终都没有扮演过重要角色,不管是在别人的生命里?,还是在自?己的生命里?。
总是有她也行,没有她也行。
从来没有被谁坚定地,义无反顾地选择过。
除了?梁西岭。
她想,要是梁西岭在,他?可以什么都不要,豁出去一切,也一定会带走她。
然而梁西岭不在,她就成了?可以随时被抛下,孤零零的那一个。
她缩在角落,哭得克制又小心翼翼,栾琛将方巾递给她,她接过,捏在掌心,小声说:“谢谢。”
无论如何,毕竟是他?把她带了?出来。
谁都对?她说过重话,栾琛没有,她走投无路绝望时刻,也是他?把她抱了?出来,抱回车里?。
云挽想起上次在宾馆,他?被陆承风打得不轻。
她很愧疚,愈发不安:“那次你受伤了?,对?不起,如果?你心里?不好?受,你把去医院就诊的账单给我,我可以把钱赔给你。”
他?微愣,旋即笑笑:“不用,我没有伤很重。”
他?助理插嘴:“先?生那次住院了?好?多天,调养很久身体都没恢复。”
云挽手指攥起,惶恐地问:“调养了?很久吗?”
助理看着还想再说,栾琛踹了?驾驶座一脚,声音冷下去,满含警告:“小心开车。”
她眸光就又惊慌地朝他?看去,就像是在求证。
栾琛神色未变,很好?脾气笑笑,换了?话题:“一会我们?就到了?,我找医生给你做个检查,你别怕。”
她低声说:“其实没关系的,我没有受伤。”
栾琛坚持:“检查一下,比较放心。”
云挽便垂眸,不好?再拒绝。
只是片刻后,她又怯怯抬起眼:“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才能?回家。”
顿了?顿,她补充:“回老?家,我想回去生宝宝。”
栾琛表情没有变,窗户降下缝隙,夜风挤进?来,吹乱了?他?额发。
他?说:“你别怕,我不会像他?那样?对?你t?,今夜才把你带出来,袁正松那样?的人,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你在我那里?住几晚,我把事情摆平,就送你回去。”
她有些不敢相信,竟然这么轻易就可以回去:“真的吗?”
他?淡淡嗯。
云挽又有些懊恼起来,少顷,她垂着睫继续道歉:“每次都是你帮我,你帮我这么多,我却?没什么能?给你的。”
她眼睫上还是未干的泪痕,栾琛看了?片刻,伸手。微凉的指尖,轻轻触到睫毛,湿漉漉的触感,他?停顿一瞬,继续将泪擦去。
云挽一怔,慌乱别开眼。
他?一愣,低头,脸上仍是挂着极其浅淡的笑意:“你不用做什么,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
这话说得很轻,很柔,说完,他?便移开了?视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