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不过去,惶恐替警察说?话:“其?实您就算找人扣着他档案,也够他一辈子当个小警察,翻不了身了,何必呢,弄得家破人亡的,多损阴德。”
“翻不了身?”二代在席间吵嚷开?来,“他居然跟我说?,让那个崽种?翻不了身就够了?哈,可笑至极,扣他档案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但?他让我这么下不来台,我不弄他,以后谁还服我?”
“再说?了,不也没妻离子散么,我让他跟他老婆在地下团圆了啊,我难道?不是做好事?”
他身份尊贵,底下人不敢得罪。可毕竟太残忍,只?得转移话题:“是是,您喝酒,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
云挽家里,梁西岭就是做警察的,她听不得这些。陆承风搂着她,断断续续还没讲完,她就哭了。
他像是愣住了,几秒后微叹声气,把她眼泪擦掉:“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你出门在外,要是遇上这样的人,宁可回来找我,也别跟他杠上,知道?了?”
她点点头,缩进他怀里掉泪。
他那晚表情很温和,好像真的是在认真教她,叮嘱她:“你跟你家里哥哥也说?一声,有时候在里面做事,他即便?不愿圆滑,也别太刚直。过刚易折。他还有家里人在的。”
云挽红着眼圈,小声说:“我哥哥知道。”
梁西岭是个通透的人,在这方面,他比她懂得只?会更多。
他就淡淡嗯,后面事情说?完,估计心里一桩事也放下,酒劲上来,把她抱怀里睡了。
半夜也醒过两?次,他从身后抱她,每次都是脸颊挨着她耳根,搂在身前?的手上移,胡乱摸到她的脸,她的眼睛。
就像是在确认,确认脸上没有黏湿的泪痕,他才会将手移开?,抱着她重新睡了。
如今情况,显而易见。
袁正松是混闽南的,他本就是陆家不肯认回去的私生子,身份尴尬,且又被家里大哥这么摆脸。
更何况,陆承风不常在闽南活动,说?破天都是个外地佬。
袁正松被一个外地佬教训得如此惨烈,他不千倍万倍还回去,从今往后,又怎么再在闽南这块地上混。
她心里排山倒海般震颤,连嗓音都在发抖:“他即便?毁了你,你要么东山再起,要么还报回去。你都不选,却绑了他妻子孩子撒火,你真的没种?。”
袁正松静静听完,忽然笑了:“那又怎样呢,嫂嫂。方法再为人不耻,只?要有用不就行了,能恶心到他不就行了?”
他声线幽幽:“说?心里话,我其?实佩服你。现在你在我手里,却怎么好像一点也不害怕,还有胆子骂我?嫂嫂,你觉得我真的好脾气,容许你这么蹬鼻子上脸吗?”
她胸膛急剧起伏:“是你自己用尽手段。”然而心里确实浮出一阵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