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缠了创口贴,里面看不清,只是能知?道,切口确实不大。
陆承风看了片刻, 像是淡淡嗯了声:“我以为出什么事?了。”
云挽其实没听懂:“我在家里, 能出什么事??”
他?没答。
“我去?洗澡。”
陆承风放下她的手,拿过毛巾进浴室。
她看着他?背影。
他?回来,没说受伤的事?,她也就没有提。只是毕竟是身体受损, 就算不提,她和他?相处那么久, 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云挽看他?微微佝偻着脊背,行动已然?不方便?了, 走路有些一瘸一拐。他?洗澡,浴室里很快响起?淋漓水声。
他?外套脱下搭在椅背,云挽下床, 将领带也搭起?来,衬衣扔进脏衣篓。转身的时候看见枕边,他?睡衣没有拿。
云挽怔了怔,走去?浴室敲门。
水声停止:“什么事?。”声音磁哑模糊,涵盖着水汽。
云挽说:“你衣服没有拿,我帮你拿进来。”
他?安静了片刻:“嗯。”
云挽轻轻推开门,浴室里热气蒸腾,视线很朦胧,他?隔着磨砂玻璃站在里间,那双眼睛直直看她,她却不敢看。
陆承风低低说:“放在洗手台上?面。”
她低着头?嗯一声,和他?的毛巾放在一起?,靠近的时候,透过玻璃,能隐约看见他?肩上?背上?,有两道非常长的伤口。很长,想必划得也很深,他?洗澡注意,后背没有沾上?水渍。
其实身后受伤,自己洗是最麻烦的,要时刻注意伤口,动作幅度也不能大,否则很容易再崩裂。
可他?从来没提伤口的事?,也就不能要她帮忙。
他?说:“怎么了。”
她一愣,说:“没什么。”匆匆慌忙推开门,出去?了。
满室模糊的水汽里,她穿着睡衣的背影,单薄婉约。
云挽躺回床上?,仰面睁大眼睛看着床帐,将被?子盖在鼻尖。他?洗完后就关了灯,摸过来。
她身体本能颤抖,细着嗓子:“你要那,那个吗?”
“嗯。”他?眼瞳与黑暗宛如一体,轻声说,“不说了要恶心你,我还没报复完。”
她心里揪了揪,然?而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什么,疼痛的感觉减少了许多,只是更多茫然?和无奈。
云挽叹了声气,抱着被?子闭上?眼睛。
后半夜,她手指的颤抖才慢慢离去?,他?知?道她没了力气,从背后抱住她。她身体馨香柔软,他?抵着她肩窝喘息,声音略微颤抖:“其实你知?不知?道,我还是喜欢你现在的t?样子。”
她一愣:“什么样子。”
他?说:“很乖,不乱跑,不和别?的男人讲话,身上?也没有别?人的味道。”
云挽低睫,抿了抿唇。
他?会有这样的想法?,太正?常,可能在他?眼里,她一直如一片飘萍,是他?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给了她钱。
她从前路上?雾气弥漫,只有他?脸庞清晰。清晰得变成她很长时间以来,一直追逐的影子。
和他?结婚那三年,尽管夫妻恩爱时刻,少之又少,可是他?们毕竟不是因为相爱才在一起?的。
他?能给的,已经源源不断往她跟前送了,正?常人都知?道适可而止,也知?道见好就收。
他?们婚姻唯一的问?题,仅仅只是,她想要的,一直偏偏就是他?没能给的。
云挽精疲力竭,被?他?死死抱着的身体还是滚烫的,陆承风颤抖得,其实比她要厉害很多。
这场婚姻,除了感情少了点,她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