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圈红了红,努力模糊说:“我没有……”
眼泪很快砸在他手背上。
很烫,他眼睛也被烫得顷刻红了:“没有,没有!又是没有!海陵岛你就说没有,跟我保证他没碰过你,现在你们?在我眼皮子底下卿卿我我,你还?跟我说没有,你把我当傻子耍吗!”
他仿佛山崩地裂,她流着?泪摇头:“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他只是送我回家,我们?没有做什么。”
“他抱你!”他满眼岩浆般阴霾,“你当我瞎!”
“你还?想跟他做什么?是不?是只有上床了被我看到才叫做了什么?”
她哭着?抽他手背:“你说的什么混账话!我都说了只是他送我回家,你为什么总要臆想!”
“那你又为什么一定要见他!”他暴怒打断。随即俯身逼近,眼瞳震颤地盯着?她:“海陵岛之?后,你偷偷去见过他多少?次?嗯?多少?次!只要没闹到我眼皮子底下我都他妈忍了,一次都没问过你,一次都没有!”
“可你是不?是太把人当傻子了,我隐忍不?发,一退再退,你他妈直接把人带到楼下车里!你是前面几次都觉得我没有看到,不?过瘾,现在非要让我看是吗!”
暴雨声嘈嘈切切漫入耳朵,云挽面无血色看着?他,房间?没开灯,只有床头一抹幽幽夜色。
昏朦的视线里,是他领口散乱狼狈的高大身影,他前襟扣子崩裂,露出精壮起伏的胸膛。额头染血,双目赤红,浑身笼罩着?黑腾腾煞气。
她骤然?慌了神。
已经?无暇分?辨,他说的话究竟几分?意?思。
每一次,什么是每一次。
所以?后来她和栾琛见面,杂志社有事她去采访,后来初来泉城,海滨展览馆做陶艺,包括今天再去。
他都是知道的?
可他好像真的像他所说,没再发过脾气,包括医院撞见,她原本以?为他会发火,他却轻描淡写一句:“不?会的。”
轻轻揭过。
后来再和栾琛见面,他毫无表示,她也就天然?认为她瞒得很好,他没有发现。
他竟然?是知道的?
他掌心一片温热濡湿,大概是看出她震撼,他颇为可笑:“你是不?是觉得你干什么能瞒过我?我一忍再忍,你是不?是真的当我没有脾气?”
她眼瞳震颤回不过神。
陆承风深黑瞳孔看她一眼,忽然?俯身,埋首在她颈侧舔咬起来,温热异样的触感,她皮肤很冷,他身体却烫,体温节节攀高。
她浑身颤栗,几乎是凭本能推开他“不?,不?行……”
然?而这个?举动,像是彻底激怒他。
他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盯着?,片刻后反应过来,怒不?可遏爆发:“你现在是要为他守身如玉了?”
原先快要熄灭的焰火,那瞬间?全部点燃,带着?比先前更狠,更深刻,更暴烈的温度,毁天灭地热潮般向她涌来。
他像是没了理智,嘶吼道:“你还?记得你是谁老婆吗,你肚子里怀的又是谁的种!你现在跟我说你要守身如玉了,你早干嘛去了?”
他戾气满身:“是因为他之?前在美国,你没男人睡,来睡我吗!”
他猩红的眼眸失控,整个?眼睛都阴森到冰冷颤抖,投向她的视线道道带着?冰棱,割得她瞬间?心如刀绞,鲜血直流。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或许是真的气,或许是,即使一只兔子被逼急了,也会爆发脾气。
云挽一把拍开他的手,眼眶通红声嘶力竭道:“是又怎么样?我睡男人,你身边也有女人,你也可以?去睡啊!你以?为我很在乎你吗,你以?为你对我来说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