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秒,陆承风微侧过身,把她捞进怀里,嘴唇擦着她发顶。
他好像是真?的没生?气,完全?不像上回那样子了,他甚至都没说怎样难听的话,就是把她带回家,帮她去拿东西,把她抱床里睡。
她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变这样。
云挽脸颊贴着他胸膛,能听到平稳的心跳声,纠结许久,她还是问:“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陆承风闭着眼,声音含糊:“就是出车祸了。”
回答和钟叔一模一样。
然而她心里知道,不是这么简单,否则他何至于不肯让钟叔说出口?。
“为什么出车祸,得罪谁了吗?”想?了想?,又觉得这话问得太直,云挽软着语气,带点恳求意味看他,“我,我想?知道,能不能和我说。”
可能或许是今晚走运,又或许是陆承风近来?,确实脾气好了很多。
她感觉到他的手指摩挲着她后腰,不知道是思量,还是做什么计较,最后幽幽化成口?叹息,特别轻:“我在这边的生?意,不是很顺利,之?前不是说了,得罪人?现在还是那件事。”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们一直不肯放过你吗?”
陆承风沉默,指端微凉,抚摸她眼睛:“做生?意就是这么回事,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闽南。”
说到这个,他可能想?起来?好笑的,笑了声,眼里透出丝不同以往的温情:“我记得之?前做生?意,有个合资方,闽南那边的,整个家族都在那边,脾气好怪,完全?和局上讲不到一块。后面局散了,你知道另个合伙人说人家什么?”
“什么?”
陆承风笑声低低蔓延:“闽佬仔。”
“是不太好听的话,但?是闽商确实有闽商一套流派,这边的家族根系,各个家族间盘根错节,势力庞大,也是独有的特色。”
他指尖慢慢抚平她眼尾:“你别看京沪粤港澳,这个联姻,那个政.治婚姻,说得多高明,其实都没有闽商一半紧密、密切,牵连得广。”
“我之?前发布会开完,想?做沿海生?意,你不是和江夫人认识?你知道她家生?意我能做,但?是这块地,我是真?的插不进手。”
沿海的项目向来?是最赚钱的,譬如就说造船厂,听着平平无奇,比不上金融酒店之?类的高大上,然而在沿海,码头港口?的繁荣,离不开货船客船。里面灰色的东西也多,要是真?能有人牵线搭桥,找对路子,收益之?庞大,金融未必能比。
只不过沿海一线,尤其是从福州到泉州,几乎全?部被闽商占据,他们世系和别地天差地别,想?分一杯羹,很不容易。
云挽不太懂这个,就说:“那你一定要做这边的生?意吗,可不可以换个地方?不是也能和江家合作吗,为什么?”
她有点着急了,主要是担心他。
她多少也听过这边的事,他又出事,她现在只希望他不要再牵扯到里面了。
可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
陆承风没应声,就是笑了一下?,挺轻的,他挨过来?嘴唇碰了碰她眼皮:“这个故事就比较长?,下?回和你说,睡觉。”
她乖乖地哦一声,但?还是睁着眼。
他也睁着眼,两个人也不知道在看对方什么,夜晚黑漆漆,他突然低声,唇边扬起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满意了?”
云挽一愣。
看他眼睛里面藏着情绪,但?这话语气也不是阴阳怪气,好像就是正常问她。
她心里忽然被震了下?。
陆承风眼里几分安静,视线投向她,不重,却又意味深长?:“我能说的,我会说,以后不要问别人。”
她有种被人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