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喜不自胜,吵得韩季青心烦,然口干舌燥发不出声音,喉咙似烈日下的土,干涸撕裂,“咳,咳咳”
军医这才想起已经醒来的韩季青,吩咐小兵端来桌上的水给他喝,“将军还是躺在床上为好,虽外伤愈合,但肺腑的修养才是正事,老夫这去为将军熬些补身子的汤药,将军且先歇着!”
小兵半步不离跟在军医身后,“军医,若是熬补药就帮我们副将也熬些出来,二人瞧着症状相似。”
“成,你放心。”
“多谢军医。”
韩季青伸手去摸身上的伤,奈何手腕酸痛举不起来,他尝试几次最后闷声锤了下床板,无声躺着。
天色亮得晃人眼,在大营一处栅栏处,一匹红色骏马驮着一人,他手握银色长剑骑在马背上,身上银色的盔甲把整个人裹得严实,在无人注意之处急速奔向城门,片刻后在城墙窄门处出了城。
城外数里,黄沙漫天。
顾回舟看着周围死伤无数的将士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两天两夜之间此处成了血色的天地,云国死了不少,箫国亦是。
相隔数百米,顾回舟瞧着对面的帅旗,他嘴角的血已经凝固,被男人伸手大力揉搓掉。
随后轻蔑一笑,他手里同样握着一块丝绢,看了一眼就被顾回舟甩手扔掉,随着风卷到战火里被火舌吞噬。
萧竹月蠢得令人发笑,这个招数能扰乱韩季青的心神,但又怎会影响到他。
将士依旧在厮杀,蒋爽长剑一挥就是两人,他杀红了眼,又寸步不离跟在顾回舟身侧。
如今韩将军已身受重伤,陛下万万不能有事!
顾回舟伸手握住剑柄,他翻身上马,坐在高头大马上仰着脖子,左右活动两下能听见骨头咯吱咯吱的响声。男人眸色暗沉,他对蒋爽使了个眼神,也不听蒋爽回话顾回舟下一瞬如同弦上的利箭般猛地冲了出去。
蒋爽瞳孔放大,他手腕一颤,“陛下!”
疯子!这两人都是疯子。
蒋爽瞧见对面亦冲出一匹马,两国的主帅是要在今日拼个你死我活吗?
风声在耳边呼啸,顾回舟一手攥着缰绳,另一只手握紧利剑,剑尖仍在往下滴血。两匹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期间不少箭羽自耳边飞过,顾回舟不屑一顾。
“呦!见过大云皇帝陛下!”
好似周围隔绝了一切,两军主帅在一处空地上对峙,萧竹月比半年前刚开战时瘦了不少,他几乎脱相,整个人被盔甲包住好似随时能被那铁块压趴下。
一张俊秀文雅的脸上满是血迹,他眼底的神色越来越执拗。萧国如今已经败给云国两座城池,他却好似赢了天下般得意,萧竹月猖狂般大笑,“如何?我那好姐夫是不是已经死了?”
“正好,待孤回去好告诉皇姐去。”
顾回舟挑眉,他能感觉到萧竹月和他是一类人,但一类人碰上了,只能留一个。
“死了?”皇帝冷笑,他悠闲般擦着冷剑,银铁下红袍几处被水浸透却看不出血迹,但能将银色冷剑擦得干净。
剑身在混沌的空气中映着顾回舟冷峻的眉眼,“在朕手下,他死不了。”
一句话,刚还大笑的萧竹月冷了脸,他面上瞬间冷凝,片刻后狠狠咬牙,似终于想起了被夺的两座城池,如今对方身后的古月城原本是他们箫国的领土,“顾回舟”
名字被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顾回舟笑得惬意,他随手抹去嘴角溢出的鲜血,“朕便来领教太子殿下剑法。”
两人双双下马。
“戥”长剑相撞迸发出嗡鸣之声。
萧竹月双眼瞪大,他惊叹于对方力道的强劲。
“正好!”萧竹月手上握着一柄蓝色长剑,他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