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回舟点头,“嗯,都是将军的功劳。”

“陛下谬赞,谬赞。”

顾回舟皱眉,他看着韩季青片刻不语,黑金色的披风穿在他身上矜贵疏离,下摆长到脚踝,此刻被人随手搭在椅子上,营帐便有了几分皇宫的样子。

韩季青瞧瞧那披风,又瞧了瞧自己身上这身铠甲。是该换下来了,昨日韩季文那小子和他说他还没在意,如今瞧瞧陛下,他怕是真的讨不到媳妇儿。

“若是朕记得不错,韩家请的教书先生也都是京中名师,若是无事,将军回家多读读书也好。”

一刀击到痛处,韩季青急忙挠挠头,又咽咽口水,护腕磕在肩甲处“叮!”一声响,“陛下,你也知道,我打小一读书就犯困。”

顾回舟冷笑,“你要是肯多读些书,朕就直接把韩季文调回京。”

韩季青又笑,“也是陛下体恤。我弟读书一顶一的好,要不是他在军中帮我周旋,说不定……”他说完自己笑了,说不听他早就把梁郃打了个半残。

顾回舟视线轻抬,手指在桌面一下一下敲打,一下、一下……

“陛下,徐大人求见。”

手指停住,“进来。”

韩季青见状起身告退,离开时与进帐的徐仪点头示意。

“微臣参见陛下。”

“如何?”

徐仪深吸一口气,“与十三十四所调查的情况相符。确是以李文静先生的名声在近郊教学授课,但书里的内容却在挑唆书生与陛下的关系。”

他衣袍沾染的雪水浸湿,手指在衣角摩梭片刻,终究是没有开口。

顾回舟点头,那书中的东西不看都知道是怎样。当今圣上残暴无能,识人不清令宦官当道,许还有圣上好男色重情爱,科举入仕者皆为相貌英俊之徒,例徐仪。

“去瞧瞧。”

那些被带走的人都压在狱中,徐仪抬眸,“陛下,宫里的车驾快到了,陛下该回宫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