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如意眉眼弯弯,两人认识时间不长却聊得来,“嗯,总会考上的。”

“对!如意这话说得极好。”

他没和旁人一般叫他遥兄或者十九,倒让遥如意觉得新鲜。

“你这名字不叫岂不是可惜,如意,如我的意。”两人站在一座桥上往下面的江水中看,“你名字起得好,总念叨着便觉得什么事都能做成。”

“嗯,你说得对。”

陈竹月得意,“嗯,瞧着你发簪上也刻着如意,你肯定喜欢这个名字。”

遥如意下意识用手去摸,他离京的当天碰巧带着陛下送他的这个发簪,“我确实喜欢。”

想着总不能让他一个人说,遥如意道,“你的名字也好听。”

“哦?如意说说看。”

遥如意一愣,瞧着对方满眼兴奋的样子想了一会,“和你很像。”

对方虽然一身素衣,但那副朗月般的姿态澄澈大气,眉眼透亮配得上这个名字。

“竹月,逐月。竹子性格坚韧生命顽强,你刚刚也说若是科考不上就多考几年,岂不是一样。”

“哈哈哈哈,如意说得对。那月何意思?”

遥如意抬头看向天边的月亮,月亮散发淡黄色的光,照在江面上让江水跟着一起发光,“皎洁。”

“成,就当你在夸我。”

“我就是在夸你。”

陈竹月笑了,两人从桥头走到另一侧岸边,他轻咳两下,“若是这般,你确实要多考两年。”

“我”

何止,他得等七年。

见遥如意语塞,陈竹月又笑了。

他和乔玉看着是一类人,不在乎世人所思所想,自己快活了就是真快活。遥如意瞧着他那般想想,若是真进了仕途,也该是大理寺那边的人。

“走得差不多了,我要回去看看我的字。”

“走。”

两人说罢转身,片刻后拿上遥如意刚刚写得那副字接着闲逛。

陈竹月收敛了脸上笑意,两人找到一家茶馆小坐,“如意,你可知年前在京中被杖毙的李文静李先生?”

遥如意倒茶的动作一顿,“知道。”

陈竹月长叹一声,“李先生在云国盛名之大都传到了箫国,不少人想听他授课传道,没想到因为这么一件事便被杖毙了。”

“是我们书生的憾事。”

遥如意淡淡,“但他终究是做了错事。”

“那也是,陛下做得当然没错,但想成为李先生的学子一直是我的心愿,如今便罢了。现在只要能找到一位良师就行。”

两人聊了这么久,遥如意觉得与他投缘,但除了大理寺这一职位他倒是想不出陈竹月这性格还能去哪儿,“若是入仕,你想做什么?”

“我想想。”

“其实只要入仕做什么都好,我更愿意在一座小城当一个县令老爷,整日里吃喝不愁,天高皇帝远,我就把我那一座城池治理得井井有条就够了。估计也能青史留名。”

留在自己的一座小城照顾一城百姓,遥如意原本没想过这条路。他一直觉得入仕便要登上朝堂和那帮老臣争执理论。

上次雾源说得对,这次陈竹月说得也对。

“如意,你会不会觉得我志向不够远大?”

“不会,这很好。”

陈竹月笑,“那要是咱们都考上了,还能当隔壁城池的县令。平日里喝杯酒作作诗,岂不快哉。”

遥如意想想他说的,那也很好。

两人又聊了一会,瞧着时间差不多陈竹月起身,“没想到能碰见你,我本还想着出来逛一会就回去看书,现在回去就直接睡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