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以礼走的并不着急，他抬眸看了眼天空，心绪放空，不知不觉间，乐观了很多。

黎珈什么时候检查完，他都没察觉。

“去操场？”黎珈把登记的本子还给林琳，站在谢以礼身前，慵懒的对他挑了挑眉。

谢以礼:“好。”

附中的操场挺大的，中央绿茵茵一片草坪，跑道上的学生不少，围着操场走。

黎珈一身蓝白校服走在操场上，高高束起的马尾被风吹着左摇右晃。

她的背影看上去是那么瘦。

“在想什么？”黎珈蓦地停下脚步，谢以礼险些撞上她。

黎珈发现，她身后这人很容易沉迷自己的世界，外面发生了什么，他是一点都不清楚。

当然，有什么不好的情绪，也是不会说的。

就一个人憋在心里，然后折磨自己。

今天晚上他心情不好，可能跟她有关系，好歹认识那么多天，再加上他瞧着真的挺无助的，黎珈没办法不多问两句。

“……学委，你差点撞上我了。”谢以礼眨巴着眼，甩锅甩的愈发娴熟。

黎珈:……

“是吗？”

“嗯。”

“那对不起。”

“啊？”这下轮到谢以礼愣了，他无措的站在原地，看着黎珈继续向前走，忙不迭动身，“学委？”

“学委？你生气了？”

黎珈应该不是怪他……的意思吧？

为什么要跟他道歉？

黎珈:“没有。”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谢以礼从小到大一直很乖，他低着头，“我以为你生气了。”

“我没有，”黎珈看向他，“我没那么容易生气。”

“喔。”

“所以你为什么生气？”黎珈自我纠正，“也不是生气，大抵是低落？就刚刚吃饭的时候。”

“……没什么。”

“真没什么？”黎珈歪了歪头。

谢以礼知道，要是他真的不愿意说，黎珈大概率是不会继续追问的，因为她此时的表情看上去很认真，仿佛他说什么，她都信。

谢以礼内心复杂，他既想告诉黎珈，又不知道怎么告诉黎珈。

他低着头，下意识攥住衣角:“……也不是。”

黎珈:“？”

黎珈向来想得比较简单，能发现谢以礼情绪不对，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为什么，想来大概是迟来的第六感？

她不懂谢以礼为什么情绪低落，只能直接问他。

要是他一直不说，黎珈想，她可能没耐心一直问。

“因为李小雅？”

当时在场的只有四个人，她，谢以礼，李小雅和郑瑞宇。

黎珈很难不想谢以礼低落是因为他们仨。

谢以礼闷闷的声音传来:“……也不是。”

郑瑞宇没怎么讲话。

总不能是他。

那就是……

她？

黎珈指着自己:“我？”

她干嘛了？

吃饭的时候李小雅基本没跟她说什么重要的事，唯独一件，就是检查卫生。

难不成的因为她要去检查卫生？

黎珈狐疑的盯着就差把头埋进地里的谢以礼，试探性开口:“你当时……在失落？”

谢以礼像是很难为情，一瞬间红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