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中能花这个价，把黎珈招到学校，肯定是赚了。

一中和二中损失了一个优秀的学生，啊不是，是损失了一个学习成魔的学霸。

李小雅和郑瑞宇被黎珈的话雷的晕头转向，感觉世界都玄幻了。

他们怎么不知道，黎珈这么值钱。

黎珈:“我很穷的。”

“多穷？”

“也就……”黎珈思考，“全身上下加起来……”

“四千？”

黎珈自我反驳道:“……忘了，好像刚开始是赚了四千，被他们要走了三千多。”

“附中老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黎珈对这点还是印象很深刻的，“我刚交完一年的房租，手机里只剩两百零四。”

三人都没想到，面前的少女是如何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以往的经历。

“噢，对，”黎珈笑了笑，“还有两毛五。”

“交学费肯定是不够的。”

黎珈歪了歪头:“要是一中和二中，跟附中一样，肯调查一下，就知道我不像其他学生一样无忧无虑了。”

“我真的很穷。”黎珈摊手。

李小雅无法想象那时的黎珈是如何在社会边缘徘徊。

李小雅的生活很平静，有爸妈宠，上学和生活费都是爸妈给的。

没有尝过苦的李小雅头一次不知道如何安慰人。

郑瑞宇吊儿郎当的样儿收了收，他轻咳两声，“所以……你高一进附中，每天在学校吃也是因为……”

“嗯，”黎珈很平静，“附中食堂，餐费减半。”

“实质性的奖金，审批流程很麻烦，我高一上半学年结束才拿到。”

谢以礼抿唇，他显然也不知道她先前的经历。

黎珈看向窗外。

枝繁叶茂的树丫交错，层层叠叠的叶子遮住了明媚耀眼的阳光，缕缕光线透过叶子间隙照了下来。

外面的温度依旧很高。

黎珈并不觉得。

教室里齐齐沉默的三人好似被下了禁言符，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黎珈率先打破凝固的氛围。

她那泛着冷意的话落在三人耳中如同一道闷雷。

“你们在可怜我吗？”

“不是不是！”李小雅吓得抬头，慌乱解释。

郑瑞宇别扭:“我可没有！别瞎说！”

一直关注黎珈的谢以礼，自然是没错过她含笑的眼睛，他说:“我没有。”

李小雅和黎珈对视上，随即仓皇挪开视线，欲盖弥彰道:“……我没有！”

好吧，她有。

“这有什么？”当事人黎珈是几人中最冷静的，她摇摇头，“早就过去了。”

“总会好起来的。”

这句话是以往她对自己说的。

黎珈笑了笑，低声，又重复了一遍:“……总会好起来的。”

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可能是她自己。

也可能是别人。

谢以礼呢喃:“……总会好起来吗？”

是对他说的？

谢以礼不知道。

但他想，他或许可以多想一点，再多想一点，这样黎珈就是对他说的。

“事实证明，附中的选择没有错，”李小雅第一次觉得附中这么聪明。

黎珈:“嗯，他们眼光是挺好。”

李小雅:……

还挺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