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知晓便知晓,我也没什么觉得羞耻。你我闹成这样,这桩亲事从头到尾就是笑话。明日我便入宫,让陛下同意你我和离。”
魏宗元望着那冰冷的匕首,畏惧地后退一步,又嗤笑了一声,“陛下会同意这事?公主也就吓吓我随口一说罢了。”
他绕开一步,离姜吟玉远远的,拂袖离开。
屋门关上,姜吟玉坐在案边,低头拭去眼角泪珠。
她平复好情绪,红着眼尾,走到书桌前,铺开宣纸,拿起毛笔。
她一刻也不想再等下去,落笔在信上写下这两年来经历的种种,诉说心中苦楚,待写完后,她唤来白露,吩咐他将信送到宫中。
她立在窗边,看夕阳西下,黄昏暗淡,最后一抹光亮也消失在尽头。
这个时辰,宫门已经落锁,只怕皇兄看到信,最快也得明早才能召她入宫。
风欲来,雨急下,冷风浇身,姜吟玉满身凄凉,垂下眼眸,将窗户关上。
室内只余一灯昏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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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从瓦楞上不断落下,浇灌草叶树木。
驸马院子中,魏宗元心中郁闷,扯了扯胸襟,听到仆从禀报,说公主差白露去宫中。
他并未有多大的反应,道:“去便去了,皇帝还能立刻出宫给她做主不成?等会你也给我备马车,我回魏府见父亲一趟。”
仆从领命出去办,然而一个时辰不到,匆匆赶回来,满身是雨地推开门,惊慌道:“公子!太子殿下来了!”
魏宗元一下从桌边站起身,“太子?太子怎么来了!”
他冒雨走出院子,连雨伞都没撑,慌慌忙忙奔到前院。
长廊上挂着灯笼在冷风中左右摇晃,摇曳一地烛光。一群侍卫奔入府中,簇拥着为首的男子,大步流星走来。
魏宗元脑中登时“嗡”的一声炸开,面色惨白如金纸。
“太子殿下到”
屋外动静惊动了公主的仆从,姜吟玉从屋里出来,看到来人微愣:“皇兄?”
姜曜走下了台阶,身后宦官为他撑伞,冷风呼啸,吹得他玄袍在风中如皱飞扬。
他转过身,居高临下看着跪地的魏家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