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怀鼻尖不适,揉了揉鼻梁,再回神,见随从已经搀扶着魏三郎,走进了侧屋。
吴怀回到喜房去,先在门口烘了下身子,等身上冷气散了,才敢入内屋去见太子。
垂落的帷帐后,一道女子的身影隐约抬起来,问:“魏宗元人呢?”
吴怀给姜吟玉行礼,将外头发生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魏三公子喝醉了,不省人事,现在被随从抬到了侧殿休息。”
一只女子的素手挑开火红帐幔,露出姣美的容颜,轻声道:“是吗。”
她说这话的神情,可以用冷艳二字形容。
吴怀一愣,这可和她面对太子时甜润的模样截然不同,心想公主是真不喜这魏三郎,都不加掩饰一二,这还是新婚之夜,夫妻俩就闹成这样。
他犹豫要不要将接下来的话说给公主听,半晌道:“奴婢发现一件奇怪的事,刚刚奴婢靠近魏三公子,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气味,不是酒气,更像是”
他停顿了一下,姜吟玉将纱幔向两侧扯开问:“像是什么?”
吴怀苦涩笑了笑:“倒像是女人身上的胭脂气。”
帐幔后,姜吟玉轻笑了一声,素手放下了帐幔,连带着坐在床榻边沿的男子,身形也隐没在帘后。
姜曜低头看她,姜吟玉侧靠在枕头上,面容白皙,指尖攥紧,一言不发。
姜曜没见过她如此生气模样,站起身来,一只玉白的手臂立马伸出握住他的手。
姜吟玉道:“你先别走,再陪陪我。”
外头吴怀听着眼珠子都夺眶而出,“殿、殿下,这不行……”声音渐渐虚弱。
显然在太子殿下是不听吴怀话的,又撩袍坐下,道:“你睡吧。”
床榻上少女“嗯”了一声,将头搁在自己手臂上,与他十指相扣,“皇兄等会走,不然魏宗元酒醒了,还得进来和我圆房,可我不想和他做那种事。”
她将面颊埋到云被下,安静地不再说话,唯有握着他手的指尖在暗暗收紧。
姜曜伸出手拂了下她的碎发,看她还这样的小,连十七岁生辰还没过,道:“你是公主,若不想做那就不做吧。”
姜吟玉露出浅浅的笑意:“皇兄再陪我一会。你不在我睡不着,总担心魏宗元会过来。”
少女轻柔的说话声传出窗外,雪簌簌落下,盖得满院草叶一片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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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偏侧的一处厢房,屋子蜡烛燃烧着微弱的烛光。丝丝冷气透过门缝时不时钻入屋内。
魏宗元坐在冰冷的桌案边,冻得通红的手相互摩擦取热,问随从:“外头怎么说?”
随从道:“没怎么说。吴怀公公帮您进去传话,太子听到您的道歉,说他知晓了。”
魏宗元问:“没了?”
随从摇摇头:“没了。”
魏宗元扶着脑袋,心叹还好还好,太子没因为自己擅闯进喜房而怪罪他。
他脸色被酒气蒸腾得发红,喃喃自语:“我得帮太子和公主打掩护。”
可说着说着,魏宗元便握紧了掌心,脸色涨红,额角青筋凸起。
随从出去,不久后回来,给它搬来了暖盆,又给魏宗元端来了醒酒茶,“公子,您喝点茶清醒一下。”
魏宗元看一眼那褐色的茶盏,一拂起袖子,茶盏哗啦摔成一地的碎片。
魏宗元突然暴怒,从座位上站起身,指着自己,怒而骂道:“这世上有我这么窝囊的男人吗?妻子还没过门,新婚之夜,就和别的男人鬼混!我与那绿毛龟有何区别,只怕她故意不喝合卺酒,就是等着太子到喜房要与太子喝吧!”
魏宗元看到身边的椅子,一脚上去将它踢翻了。
随从闻言一惊,今夜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