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吟玉用完了早膳,起身,想要结束谈话,却还是挂念在河西的母亲,道:“让我回去河西一趟。”
她盯着姜曜的薄唇,然而二人的交谈,被帐篷外的通报声打断。
有士兵前来禀告前线战事。
姜吟玉不能打扰他处理军务,主动后退一步,将位置让给士兵。
士兵带来的是紧急军报,姜曜和他交谈了几句,便眉心微皱,大步走向帐子去。
没一会,帘子挑开,一小士兵进来告知,说太子殿下说要出去一趟。
姜吟玉问小士兵:“殿下有没有说他何时回来?”
士兵摇头不知:“没有,但估计至少也得几日,殿下像是去前线了,战事实在太紧急了。”
姜吟玉明白了。
而在午后,她也收到了一封信。
信来自河西兰家,上面说北凉王庭的事,兰家已经知悉,兰昭仪此前挂念她,染病卧榻不起,如今得知他被姜曜带回来,迫切地想见她一面。
姜吟玉握紧信,心里浮起一层担忧,走到帐篷边,道自己要出去。
守在门口的士兵道:“公主要去哪里?殿下让我们守着您。”
姜吟玉问,“那殿下有没有再叮嘱你们旁的话,比如不许我离开军营?”
士兵摇了摇头,“没有,殿下只说公主要什么,都让我们尽量满足您。”
姜吟玉点头,道:“我知晓了,请你帮我备一匹马来。”
士兵退出去办。
姜吟玉回到帐篷内,书案后坐下,提笔给姜曜写了一封信。
她是说过会尝试接受他,但以她的身份,现在绝对不能再待在军营里,她告诉姜曜,自己回兰家了,若是他回来,看到这封信,可以来兰家找她。
姜吟玉写完信后,用玉镇纸压住,走到外面,对士兵道:“殿下回来,就将我写的信转交给他。”
士兵点点头,道一句:“明白了。”
姜吟玉牵着马往外走,一路上小士兵见到她,都恭敬作礼。
昨夜柔贞公主与太子共处一帐一整夜的事,他们已经知道,姜吟玉能感受到他们若有若无的打量。
她翻身上了马,策马走了几步,大腿侧的伤口隐隐作痛,马背颠簸,几乎将她的骨头颠散。
走到栈口,守军营的官兵见到她,对她抱拳行礼,“见过公主,公主要去哪里?”
与她交谈后,官兵得知她的目的,道:“没有太子的亲令,军中任何人都不得出营,还请公主见谅。”
姜吟玉低下头,从腰间解下一个令牌,递到他手里,“这是我父皇给我的令牌。现在我出去,可以吗?”
那官兵接过令牌,翻看了一眼,恭敬递回来,道:“可以。”
姜吟玉见他如此快地松口,笑道:“那烦请你召一队士兵来护送我。”
那军官应下,召来一队装束齐整的士兵。
栈门缓缓打开,姜吟玉身后跟着一队侍卫,策马走出了军营。
傍晚时分,草叶摇动,长风袭来,草原上阳光如金,光芒万丈。
姜吟玉手挡在头顶,眺望远方。
上路前,她心头还笼罩着一层担忧,自己回西北的事,到底没有和姜曜商量,等姜曜回来知晓,会不会因此不悦。
然而转念一想,她已经留了一份信给他,没有像之前一样不告而别,离去也有理由,想必他可以理解。
一想到等会就可以见到母妃,姜吟玉心里焦虑的情绪消散了许多。
可姜吟玉没料到,她会在回河西的路上遇上姜曜。
在夕阳的最后一层光从云层中消失时,姜曜带着他身后的一队侍卫,从路尽头地平线出现。
姜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