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这是我能承受的牺牲,”姜吟玉低下头,泪珠掉落,道,“我白当了十几年的公主,应当为此付出代价。”
姜玄看她哭,心也如刀割,沙哑的声音变得颤抖。
“你和你母妃都离开我,这和你留下来嫁给你皇兄,心里怨恨我,有何区别?朕都无法再亲近你。”
“至少我不会恨您了,您还能听我唤您一句父皇,不是吗?”
小女儿泪水夺眶而出,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接着又笑了笑。
“您也不用公布我的生身父亲是谁。或许等个四五年之后,我会回来看您的吧。北凉国每隔几年都来长安朝见天子,我会随使臣团,回来住上一两个月。”
姜玄咬着牙,不能接受:“你为何一定要和父皇犟?”
姜吟玉双袖相拢,膝跪在地,朗声道:“请父皇成全女儿!”
姜玄怒不可遏,道:“你给我起来!”
姜吟玉额头叩地,直起腰,再道:“请父皇成全,送女儿去和亲!”
姜玄指着她,一股灼烧之疼从胸口上涌,上前去扶姜吟玉起来,可下一刻,眼前发黑,身子发麻,向一侧无力地倒去。
“哗啦”一声,姜玄身子瘫软,倒在书案上,手臂打颤,额头出冷汗,舌头打结,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姜吟玉惊愕,起来扶他,问:“父皇,你有没事?”
她看姜玄脸色惨白,扬起声朝外喊太医。
宫人跑进来,与她一同扶着皇帝上榻休息。
太医来时,皇帝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他给皇帝探脉,称怒火攻心。
“陛下大动肝火,气血上涌,恐有中风的前兆,需要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