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盈洲想到陆云铮的话,有点问不出口。
尽管好奇,他没有太刺探过兰璔的过往,总觉得别人不想说的事,就不该死缠烂打的追问,很不礼貌。
但另一方面,这是兰璔。两人早就越过了礼貌的界限。
在那么多事里,他们都已经糊成了分不清楚的一团,如今,还有必要客客气气吗?
他不知道怎么办,心情沉郁下来,情欲不被满足的焦躁和茫然无措混在一起,让他心情有点低落。他忽然想,如果要和另一个人缔结亲密关系,这也是不可避免的现实啊。他不是兰璔宇宙的中心。
兰璔也有忽略他,独自沉吟的时候。
也有谁都没做错,却就是不能如愿,并为此烦躁不堪的时候。
下课后他去器械室还器材。
东西比较多,他力气大,就让其他人先走了,自己留下来归置。这时候,身后器械室的门忽然打开。
李盈洲忍着烦躁,头也不回地说“我来就行”,还没说完,就被抓住肩膀拽得转过了身。他被用力往后一推,撞在排球筐上,昏暗的器材室里,发热的吐息一下子逼近过来。
李盈洲全身猛地发起了烫。
将将遏制的情欲瞬间卷土重来,他脑子一空,两条手臂迫不及待地环住对方脖颈,抱紧他,拼命地回应。两人的嘴唇撞在一起,仓促地磕碰了一下,就熟悉无比地深吻起来,甘甜地摩擦着舌尖,吮合着微微干燥的嘴唇。
两人要命地吻了一会儿,揉搓着彼此的身体,忽然意识到这是在器材室,才勉强分开。兰璔含混道:“抱歉。中午有点事……”他没说完,李盈洲就拼命摇了摇头,喘息着,头晕目眩,说不出话,又轻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那焦急的干渴被抚慰,两人都平静了一点,还是紧紧抱着,抵着额头,交缠着潮热的呼吸。
兰璔……有点不对劲。
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但李盈洲就是能感觉到。他还直觉,就和午休时被叫走的谈话有关。
有那么片刻,李盈洲想开口问他怎么了,兰璔刚刚为自己的缺席道歉,自己随口好奇一句也很正常吧。但短暂的犹豫过后,那机会就溜走了。
李盈洲转而低声道:“等等,不能在这儿马上有课……”
“我知道。”兰璔说。
他后退了两步,坐到垒起的体操垫上,力道几乎有些犹豫握在李盈洲手腕上。李盈洲心软了,顺着爬到他腿上,把他往后压得几乎躺下去,趴到他胸口,在他脸上一顿乱亲。
谈论了以前的事,心情不好吗?被陌生人烦累了吗?声音有点哑。说了很多话吗?
李盈洲吻了吻他光洁的额头,吻了吻眉心,吻过笔挺漂亮的鼻梁、鼻尖,最后亲亲嘴唇,又哄他张开嘴舔舌头。
敏感、湿润的舌肉有点下流地彼此摩擦,挑逗着性欲。
他已经完全把兰璔压在垫子上了,每一个吻都比上一次深,换着角度揉搓双唇,鼻梁亲昵地碰触。李盈洲觉得自己吻技一定相当不错,兰璔喉间微微有了喘息,渐渐的,双唇分开时会有水丝,也亲出了啾啾的暧昧声音。
每次舌头碰到,被压住缓缓摩擦,私处都会轻轻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