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热乎乎的腰在兰璔掌心来回扭动。兰璔拇指按住他肚脐下方,往下碾着,用力揉了一下。

“……啊恩!…、嗯……”

李盈洲猛地咬着嘴唇,抓住他手腕,死死低着头,一抖一抖地说不出话。他两条结实的大腿在兰璔腰侧微微痉挛了一下,又死死夹紧了,颤抖个不停。

兰璔往下瞥了一眼,有些吃惊地笑了一声:“怎么就又吹了。”他有点冷淡。“算了。干正事吧。”

他甩开李盈洲的手,把手指用力塞进他紧咬的嘴里,玩了玩他舌头。李盈洲脸上还残留着高潮的失神,呜地乖乖含住,唾液被搅得发黏。兰璔把裹满唾液的手伸下去,在乳贴边缘摩挲了几下,就揭开了一点。

焐成蜜红色的软肉露出来,奶晕都鼓鼓的。再往上揭,乳头的软肉一下子挺出来,奶孔已经湿了。

竟然自己流出来了……

兰璔埋下头,一手按着揭开一半的乳贴,嘴唇凑下去轻轻吮了一下。他滚烫、柔软的唇瓣半裹在乳晕上,马马虎虎地留下一个烧灼刺痛的印子,李盈洲一下子回过神,有点着急了。

不行。不能让他弄。

被看到乳贴的赧然迅速散去,李盈洲急得胃里发冷,心头狂跳,兰璔被他扭来扭去也扭出一身汗,终于不耐烦了:“别烦。走个路跟衣服里面长刺了似的,还矫情什么。不想我来的话倒是自己挤啊。”

李盈洲一声不吭,咬着牙挣扎,突然有种很可悲的感觉,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兰璔的微微嘲笑的语气让他有了另外的怒气。

他已经在很努力地解决这件事了。这件事可笑到近乎荒诞的地步,没有谁的身体该这么让人痛苦,但这就是他的现实。

这件事上,即使是兰璔,也没有资格居高临下地对他指手画脚。

他明明只是在尽力应付而已。

他倒很想看看,如果兰璔有同样的身体,还能不能这么游刃有余。

他忽然想起上午老师来关心时,和兰璔短暂的对视。当时他还弄不清兰璔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现在他突然明白了,大概在兰璔眼里,李盈洲的注视像是在求饶一样。

这大少爷许下一个又一个毫无意义的承诺,道着一次又一次的歉,自得其乐地定义着两人的关系,把话说得一本正经……但一天到底,他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连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了。遇到点小麻烦就要可怜兮兮地滚回兰璔身边,涎着脸求他照顾。

兰璔一定是这么想的。

李盈洲知道兰璔有点瞧不起他,也许不带恶意,但总有些不假思索的轻视。不知道为什么,这想法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兰璔从没反驳过两人“朋友”的关系。他从不觉得李盈洲能做到。朋友需要付出,需要责任和平等。需要独立的尊严。也许,兰璔一直觉得,只有肤浅的情欲对李盈洲这样的人才足够容易。

但他错了。

至少这次,李盈洲不需要他照顾。李盈洲也压根没打算践踏自己的许诺,草率地因为一点伤痛就跑回身边,冲他乞怜。

积攒了一整天的压力和焦躁忽然涌起,混合着想让人大吼大叫的伤心和愤怒,一下子在胸口炸开了,又飞快凝固,心里一下子变得又冷又尖。明明只要闭上嘴接受爱抚就不会疼了,也不需要勉强自己和陌生人做爱,但李盈洲还是咬着牙,用力把兰璔甩开了。

他太生气了,气得发抖,眼眶滚烫酸胀。所有情欲和暧昧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