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里面有某种危险的东西,李卓瑾也可能在里面,他就心慌。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他正琢磨着,就听到脚步声,是从里面传来的,兰璔猝不及防,一把拉住他就要往楼梯后躲,还没藏好,一个人影就走到门口,探出头,目光和两人对个正着。

“咦。”李卓瑾说。“你躲在楼梯后面干什么。”

李盈洲呆呆道:“妈……”

“你真在这里。小黎刚刚说了你在,我还不信呢。”

李盈洲一愣,心想什么小黎?谢黎吗?李卓瑾就继续道:“进来吧。有个实验体失控了,我还没来得及处理,现在楼里恐怕不太安全……”

她说着目光一动,注意到他一身狼藉,暴露在外的手臂、脖颈上都是伤痕,不由一顿。

李盈洲回过神,急忙道:“我没事!”嘢熳鉎长鋂日小說君酒一三?一八③??零浭薪

“是吗。”李卓瑾说,“那就行。”她点了点头,又看向兰璔。

李盈洲突然有点说不出的紧张,意识到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结果李卓瑾看了片刻,突然道:“我见过你。在机场。免税店旁边。”

兰璔有些吃惊。他当时去接李盈洲,跟他妈妈顶多远远扫了一眼而已,顶多算是一掠而过的陌生人。李卓瑾敲了敲脑袋:“医生说我枕叶有点问题,很难忘掉见过的东西。原来你跟我小孩认识啊,嗯……是一起竞赛的人吗?”

兰璔谨慎地摇了摇头,李卓瑾就说:“算了。一起进来吧。”

她说完就折回去了。

兰璔哑口无言,对现在的情况简直一头雾水,警惕中不失茫然地站在原地。李盈洲看到妈妈就安心了,拉了拉他,跟说服一只不想看兽医的猫一样,拽着他小心翼翼跨过烂掉的门,跟了进去。本炆油Q?輑久一?九⒈?三?零證里

这是一个巨大、挑高的礼堂似的房间,很空旷,房间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圆柱形玻璃容器,所有的灯光都是从容器的顶端投下的,房间的边角就显得有些昏暗。这个玻璃房更可能是某种坚固的透明聚合物像是动物园的两栖展览区一样,只不过里面不是水池花草,而是一把实验椅。

椅子上坐着一个小孩形状的东西,轮廓模糊。隐约是头部的位置,连接着无数线路和光纤,藤蔓一般向上,闪烁着延伸到了亮得让人看不清的顶端。

光线并不温暖,而是显得灼热,让人像空手摸到了烧白的灯泡。

兰璔看着那个东西,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像是在无声地说,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情况。

玻璃容器外完全没有任何摆设,空荡荡的,只有一侧摆放着几张潦草拼起来的大会议桌,上面放了几台电脑和巨大的外界显示屏,以及各种仪器。

应该是用来输入指令的。显然,电脑上闪烁的代码跟玻璃容器中的光纤有关。这样的桌面布置,似乎和李卓瑾在公司的办公室没什么区别。

桌子后面只有一把椅子,也是很普通的办公椅。

谢黎坐在上面,垂着头。

她看上去比之前更加狼狈,死气沉沉的,头发遮在脸上。也许是听到了动静,她慢慢举起一只手,权当打了招呼。

李盈洲吃惊道:“谢黎,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来和你妈妈做个了结的。”谢黎沙哑而吃力地说。“你和你那位朋友走后,我自己找到了这里。看到那边玻璃房了吗?里面的那个东西,我必须要毁掉。”

她终于慢慢抬起头,有些茫然地转动脖颈,寻找声音的方向。李盈洲终于看清了她的脸,忍不住捂住嘴,才没惊叫出声:她脸色惨白,像是所有血都流光了,鼻子上的奇怪装置也不见了,被掀开了一大片皮。而鼻梁上方,本来应该是双眼的位置,横着一片焦烂的血色,像被人用什么东西刮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