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璔:“李盈洲。”

“嗯,什么,怕你不知道往哪儿走。”李盈洲心虚道,不打自招,手仍轻轻揽着他。“兰璔,你腰好细哦……等会儿多吃点。现在很多餐厅喜欢弄点怪食材搞概念,要么就鲍鱼鳝鱼鲟鱼卵,烦都烦死了,这家老板退休前掌国宴的,底很实,口味偏淮粤,我特别喜欢,想带你来试试看……”

兰璔看他紧张得脸都红了,真跟第一次带人出来约会一样,又像个拿出玩具的小孩子,不由有些惊讶,心想他平时没带朋友来过吗。回忆了一下,李盈洲看着人缘挺好,的确是独来独往的,不太用社交网站,平时跟兰璔呆在一起,似乎也很少跟别人联络。

“吃什么?”

“老板说以前什么都要考虑,烦了,现在自由了,不搞那套。”李盈洲一下子垂头丧气起来,“别说菜单,连配菜单都没有,上什么吃什么。要是这次有桃仁酥鸭方就好了,我最喜欢那个了,结果连着三次都没吃到……”

“有钱能使鬼推磨,怎么不让老板推下磨。”枽曼鉎漲??羣7?九?九二o一??綆薪

“啊,不好吧,人家是有风骨的……”

兰璔哼笑了一声,门口龙眼斜劈,又服务员站在旁边等着,两人被引进去,送入包间。兰璔皱眉道:“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老板亲自掌勺,一周只接两桌的,今天都周六了,早就接完了。”李盈洲有些得意。“这次是破例让我来的。”

“这么说,老板还是推磨了。”

“不是钱的问题。老板跟我奶奶是朋友,小时候还抱过我呢,是我特别跟她说,我要带”李盈洲打了个磕巴,清了清嗓子。“带朋友来,她才同意的。”

兰璔点了点头,被勾起了点好奇心,也的确饿了。两人有一搭每一搭地乱说话,终于,一道道菜接连端上,文思豆腐醉花螺,杏仁牛肉佛跳墙……的确是让人惊叹的珍馐。兰璔这时才觉得饿得胃疼,也不客气,带着他一贯野性勃勃的神气,连汤带饭地大口吃起来。

李盈洲特别爱看他顶着漂亮脸蛋闷头吞饭,有种奇妙的反差感,但难得也饿不行了,顾不上欣赏兰璔,自己兴致勃勃地开始挑食。两人都不再说话,转眼混了半饱,兰璔正拌着米饭心无旁骛地大口吃,忽然就听李盈洲一声长叹,伤感地说:“又没有桃仁酥鸭方……”

“菜上完了吗?”

“嗯。之后就是甜点了。”

“……既然认识,你就不能去跟老板说说吗。”

“老板工作时候不见客人!现在也算工作……怪脾气,真是讨厌……”

兰璔本来不想搭理他,但被他痛苦的神情弄得食不下咽,很难想象千亿豪门的继承人会为了没吃到一道菜委屈成这样。他站起身:“我去卫生间。”李盈洲还沉浸在失落之中,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他筷子已经停下,按照韩冕教的习惯,一般只会吃七分饱。

过了一会儿,兰璔回来。上到第二道甜点的时候,一小碟鸭方突然端了上来。李盈洲倒抽一口气,又惊又喜:“怎么跟甜点一起上来了,我还以为没有了……”他犹疑着看了看翩然消失的服务员,又看了眼兰璔,“你……你刚刚……”

兰璔:“嗯。去找老板了。”

李盈洲大惊:“你怎么知道厨房在……”

兰璔:“紧急消防路线图就贴在清洁间外头。”

李盈洲:“可是客人不能进厨房”

兰璔:“嗯,理论上是这样的。”

李盈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