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兰璔淡淡说。“几年前看到的,就买下来了。《盐河之春》。”
李盈洲点了点头,总觉得这幅画有种很特殊的氛围,清淡,伤感,描绘初春,却有种苦涩无奈的生机。他隐约感觉兰璔不想多说,就没有再多问,兰璔去拿饮料,他在屋里转了一圈,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
兰璔的卧室……
不知道兰璔平时在这里都干什么。
他四周摸摸看看,最后谨慎地靠近了那张床,刚一坐下来就有点管不住手,抓起枕头摸了摸。不是特别软和。他捂在脸上吸了一口,立刻感觉阴茎抽搐了一下,小腹里头一阵突突跳着发酸,差点呻吟出声。
李盈洲自己都没料到这么大反应,大吃一惊。
他和兰璔的关系的确太色情了。搞得他像是巴甫洛夫的狗,毫无自控,见着一个有兰璔气息的枕头搁在床上,就跟嗑了春药一样。
而且,床好小。晚上又能把兰璔当床垫睡了。
李盈洲红着脸把枕头放回去,还好还穿着宽大的校服外套,扯一扯能遮住腿间微微硬起的地方。没多久,兰璔拿着汽水回来了,还拿了两个盘子,把炸鸡都倒出来,免得到处掉渣。
只有一把椅子,但万幸桌子很轻,兰璔直接拉到床边,两人紧紧挨着,坐在一起吃。
炸鸡非常好,皮鲜烫而松脆,咸香四溢,肉也软嫩入味,连着薄薄的软筋和脂肪,连骨头都能吮出香透了的髓汁。恐怖的垃圾食品啊,李盈洲惊为天人,想到自己的健身计划,很羞愧,但还是大吃特吃,兰璔也饭量不小,两人很快就着凉汽水把肉分了个干净,还有点意犹未尽。
兰璔心不在焉地舔着手指上的蘸料,一边就把包装纸收拾了,盘子端出去洗。李盈洲趁机打开窗户通风,生怕自己饱暖思淫欲,又开始盯着兰璔的床胡思乱想。
那副画,黯淡地闪动在他的余光里。
李盈洲又忍不住看过去,心想,如果喜欢,为什么不挂起来呢?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搜索《盐河之春》。这竟然还是副小有名气的画,最后一次公开交易是在六年前,一场拍卖会上,以410万的价格成交,买受人是某个私人公司的老总,现在已经进监狱了。
李盈洲一愣,心想,那兰璔这幅应该不是原版吧。
兰璔在他身后道:“没那么贵。”
李盈洲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你怎么走路不出声啊。”他有点心虚,“抱歉,我就是好奇。这真是原版吗?”
兰璔拿回来一条热毛巾,包住他的手搓了搓:“是。原主人进监狱了,藏品全被博物馆收走,前两年光舺那边地震,慈善晚会上又拿出来拍了一次。”
他走到画旁边,半跪下来,轻轻抚了抚,“因为被划过,修复不好,一百来万就拍到了。”
这对兰璔也不是笔小数目。李盈洲有点吃惊:“你哪儿来的钱啊?”
“没钱,借的债,不久前才还完。啊,就是咱们在医疗室撞上那天前不久。”兰璔说。
他脸上忽然露出一种古怪的神情,一闪即逝,目光变得柔和了。他站起身:“你试过床了吗?”
李盈洲被他一个急转弯,没回过神:“什么?”
“床。”兰璔抬了抬下巴。“用的普通床垫,你没准睡不惯,躺上去试试,看有没有哪儿硌到殿下千金之躯,实在不行我再找床被子给你垫一下。不过,要我说,你晚上回自己那边睡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