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裴青寂看着不远处的周焕宁还在哄温颂。

现在没哭了,但两个人凑得近,似乎是在说什么话。

过了片刻,只见周焕宁打开了书包拿了什么东西出来,看动作还挺依依不舍的。

温颂却不客气,直接抢了过来,拆开包装就放进了嘴里。

裴青寂也是回家以后才知道,巧克力家里一位长辈从冰岛带回来的。

那时候周焕宁和温颂都还没去过冰岛,那款巧克力还不好买。

宋文华给温颂和周焕宁一人分了一大份,可以掰成很多小块,两个人都舍不得吃自己的,就等着坑对方的。

在此之前,周焕宁还坑了温颂一块,温颂立马就坑了回来。

裴青寂远远地看着他们两个人打闹,没忍住笑出了声。

眼看着巧克力已经吃完了,他这才朝着那边挥了挥手,“阿宁,回家了!”

他一边说一边朝着那边走去,温颂却在这个时候往街道的另一端走去。

“你路上小心点儿!”周焕宁扯着嗓子喊。

“知道了!”温颂转过了身来,“司机就在那边等我,我先过去了,拜拜!”

那一刻,她笑得明媚又灿烂,路灯的柔光就打在她的身上,宛若神明的少女。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古时候会有十几岁就被称作倾国倾城的美人了,因为他亲眼见到了。

裴青寂站定在了周焕宁的身边,看着温颂的身影愈走愈远,直到彻底消失在眼前。

“哥。”周焕宁撞了撞裴青寂的胳膊。

“嗯。”裴青寂应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

原来,他曾经见过的小团子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他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意,连声音都不自觉地柔了下来,“走吧,回家。”

周焕宁神经大条,径直地朝着裴青寂的车走去。

这次过后,裴青寂没过多久又去了美国。

慢慢的,他发现自己看周焕宁朋友圈的心情开始变得复杂。

得益于周焕宁和温颂同龄、关系还好,他能从周焕宁的朋友圈里知道很多关于温颂的事情。

学校的、日常生活的,关于她的喜好、习惯,时间长了也能看出一二。

当他反应过来自己是存了什么心思之后,那天晚上他生平第一次喝得烂醉。

拳头砸在了墙壁上,鲜血横流,也将同行的盛柏吓得不轻。

在一个学心理学人的面前,大多数人都是可以被一眼看穿的。

可是在那天晚上之前,裴青寂在盛柏那里是个例外。

他太深沉,甚至连情绪都稳定得可怕,常年都是一个表情,连说话的声音都很难有什么大的波动。

盛柏看不明白裴青寂,不明白他是个怎样的人。

可是在醉酒后,他好像找到了破绽。

裴青寂这样的人,即使是喝醉了也一样循规蹈矩,唯一不一样的是,他好像突然就长嘴了。

盛柏试探着问了几个问题,裴青寂全都回答了。

问着问着,盛柏也大胆了起来。

“阿寂啊,你今天怎么突然想到要喝酒了。”

裴青寂迷迷糊糊地撑着头,但教养还支撑着他,别人问的问题需要及时回答。

可是一想到自己喝酒的理由,他就有些无法开口。

他垂着头闷了好一阵子,就在盛柏以为他不会讲话的时候,裴青寂却忽然开了口。

“我有罪。”

“什么?”盛柏提高了音量,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我好像……”

“嗯?”盛柏耐着性子等着他这个醉鬼隔几十秒钟才能憋出来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