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扭转思腾亏损的事迹,在燕市也是赫赫有名。整场酒会不断有人端着洒杯过来和他攀谈,每当有人举杯示意时,他手里的香槟就会随之减少一些。
哪怕不是沸反盈天的酒局,宁晗陪到后半程,也隐隐开始担心。
趁着这会儿没人打扰,她拉了下顾景明的袖子:“你还行吗?”
她声音太小,顾景明没听清,不得不弯下身:“嗯?”
呼吸里有淡淡的酒气,眸中却是一片清明,看不出是清醒还是微醺的状态。
宁晗:“你今晚喝了不少,胃要不要紧?”
“没事。”
顾景明平静地回了句,又在看清她灵动双眼里毫不掩饰的怀疑时,心念一转。
静了几秒,他开口道,“帮我跟前台说一声,让客房服务送点解酒的到我房间吧。”
宁晗点点头,走到角落打电话,过了会儿又转回来:“胃药带了吗?”
“带了。但不记得放在哪儿了。”
“真的假的?”
宁晗开始犯愁了,今晚他助理不在,万一酒会结束顾景明大醉不醒,岂不是要靠她帮忙找?
顾景明:“当然是假的,逗你呢。”
“……”
宁晗无奈地瞪他一眼。
因为眼睛形状的限制,她瞪起人来并不凶狠,反倒像小姑娘气恼的撒娇。
再开口时,说出来的话也像撒娇:“你一天到晚,能不能有个正经的时候,烦死了。”
顾景明忍着笑,随手将香槟杯递给路过的服务生,转而拿了杯不含酒精的饮料。
之后任凭其他人如何示意,都没再碰一滴酒。
等到酒会结束,两人再搭乘电梯原路返回。
回去的两三分钟,顾景明明显比来的时候沉默了很多。
先前喝下的酒终于在身体里起作用,从头到胃,都隐隐让他感到不适。
宁晗帮他打开房门,等里面灯光亮起,再转身想去扶他时,才发现他脸色竟是异常的苍白。
“……你是在演我吗?”
宁晗惊了一瞬,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顾景明连眼皮都不想抬,睫毛低垂着,声音也很轻:“演得像么。”
“挺像的。”
宁晗诚恳地评价了一句,侧过身想让他自己进去,却听见他的呼吸也逐渐变得沉重。
她愣在原地观察了刹那,默默得出结论。
是真的喝多了,不舒服。
她叹了口气,将碍事的皮包扔到旁边,使劲搀扶着他:“你说你什么毛病啊,该说实话的时候不肯说。”
顾景明低着头笑了一下,没吭声。
他看起来高高瘦瘦,可真正架住他的手臂时,宁晗才迟来的意识到,这人应该是那种脱衣有肉的类型。
很沉,潜伏在衣服下的肌肉也很结实。
可惜她已订婚的人设还没来得及澄清,力大无穷的人设就险些毁于一旦。
几乎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她才踉跄着把人扶进了屋内。
太久没关的房发出“嘀嘀”的提示音。
宁晗一咬牙,把他直接扔进沙发,没管他手臂撞到扶手的动静,跑回去先把门关好,才长长地出了口气。
就这十几步路的距离,她快要累死了。
顾景明慢慢换了个姿势,仰面躺在沙发上,两条长腿仿佛无处安放,一条屈起,一条垂下来踩着地毯。
宁晗在旁边看着,觉得酒店这不到一米八的沙发,真是委屈了他。
“先把药吃了吧。”
她放软语调,怕他意识模糊听不清自己说的话,往前几步,在沙发边蹲下来,“顾景明,你的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