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招式熟悉,好在气力不足,以至于群青下意识闪避过去。那娘子随即变了招式,群青格住她的手臂;她手腕一转,挠向群青,群青反捉住她手腕一拧,便令她指间藏着的刀片飞弹在地上。

红衣娘子被拧痛手腕,泫然欲泣之后,反倒露出喜色,声线甜润如黄鹂:“你,你认识春娘……”

什么春娘,群青根本不认得。但内心也波澜翻滚,这三式,不是安凛教她的近身暗杀的动作吗?难不成眼前这娘子也是细作?但她动作虚浮,手上没劲,看起来并不会武,做细作并不够格。

群青的眸光闪了闪,假意顺着她:“是了,我认识春娘,你又是春娘什么人?”

未料对方闻言,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像是拥抱的姿态,这娘子的手臂柔韧如藤,乃是一双撑跳鼓上舞的手臂,有几分力气,像扭股糖一样缠上来。

她的手还不停,将群青前襟系带拉开了。随即群青只觉得自己被压在一具柔软温热的躯体上厮磨来去,不知是眼前事超出了预想,还是看清了对方的脸,让群青的头脑空白了一瞬。

那娘子好像比她更加惊惧,在她耳边温软地喘息道:“求娘子救我,会死!裴监作给我吃了合欢散……”

原来那兰麝香的气味是合欢散的味道!群青登时惊恐,那她方才还吸进去几口,她不会有事吧?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现在已经觉得手脚绵软,使不上力气,勉力够到扶手,用力地攥紧。

那娘子觉察到群青的挣扎,竟伸出两腿缠紧她的腰。群青长到这么大,从未被人轻薄至此,半是恐惧,半是恼怒,奋力一挣,顿失平衡,椅子翻倒,咚的一声巨响!两人一起滚到了地上。

旋即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被陡然踹开的声音、裴监作的求饶、章娘子的惊叫交织在一起。

完了。

这是群青跌在冰凉的地上时,心中唯一的想法。

?[34]第 34 章:合作是最省力的办法。

室内日光洒满,绳索散乱,两个娘子裙摆交叠,一个压着一个。裴监作看到这一幕,骇得两腿瘫软,差点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

他只关了一个,怎么还多了一个?

陆华亭径直走入,抓着红衣娘子的后领将她拎开,看了看脸,确认她是自己要找的人:“玉奴?”

只是玉奴似乎神志不清,应答一声,满面通红地抓握他的袖子。陆华亭左手端着的阳羡雪芽还没喝一口,当即泼在她的脸上,随后把她晾在一旁清醒。

杯里还剩一半,群青下意识地拿手挡住脸。待看清地上另一人是谁,陆华亭泼出去的动作生生止住,茶水泼在手背上。

群青撑着手臂坐起来,就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着翡翠杯,茶水沿着微蜷的指节一滴滴地滴落。

他蹲在自己裙边,恰能将她神色看得清清楚楚,也刚好将门口的人挡住。群青向上瞥了一眼,他没有看她,正在扭头看门口的人:“出去。”

她以最快的速度将衣带系好,捡起银簪插在鬓中。

陆华亭一回头,惊见群青把手从头上放下,已然恢复平日冷淡的姿态。

好消息,虽被人抓了个正着,但这人是熟人。

坏消息,熟人是陆华亭……

麻痹感仍在四肢延绵,群青拿手撑着地,她试了试,站不起来。陆华亭也没站起来,他专注地打量一旁的玉奴,随后转向她,含着笑意请教:“你挣不开她吗?”

言外之意,她能掷刀杀伤府军,居然推不开个娇弱娘子。四目相对,那双漆黑明亮的眸中含着浅浅的恶意。

群青本就阴沟翻船,这冰凉的好奇,抑或嘲讽,让她霎时心头火起。

陆华亭看着她的耳根,冷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