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华亭专注视人时,双眸幽黑而明亮,讥诮道:“你是我陆华亭的妻,亦是我的仇敌,怎么可能放你走?”

说罢,他已意识到失态,收了手。群青手上、脸侧沾了他的血,狼狈中透着绮艳。陆华亭盯着她看了片刻,自袖中取出素帕递给她。群青已是愠怒至极,拿过素帕沉默地擦拭。

狷素挑开车帘,道:“青娘子怎么跑到南楚的车队去了?您不知道,抓刘幽、审赌场的人,沿路追踪布卡,但凡晚一步,都追不上娘子了。”

说着趁停车功夫,把客栈遗留的行李搬上车,似要匆匆离开。

群青挑帘,望着外间来往百姓,她心中明白。南楚少帝和禅师敢同来云州,定然不止随身带的暗卫,云州还有南楚的人:“刘肆君如何了?”

陆华亭靠在车壁上:“抓住了。但余党未清,此处并不安全。”

这时,郎中匆匆地来报:“回禀长史,王妃的胎位不正,小人不善妇科,这种情形,尽早回长安诊治为好。”

两人都下了车去看萧云如。

萧云如道:“臣妾无妨,可以陪着殿下。”

“你犟什么,此处有我和七郎留守就可以,你在此处又能帮得上什么,赶快回去!”李焕面色忧虑,说不到两句话,便是一阵咳,口中喷血,直骇得竹素面色惨白。他身中南楚暗器,暗器已拔除,但余毒残留。

陆华亭见状,冷道:“臣叫殿下不要下车,你听了吗?”

李焕一上战场,便热血贲张、无法控制,没好气道:“下都下了,要死也是我该的。”

“胎位不正可能伤及性命,还请王妃早日回去。”群青劝道,“臣可以先送王妃回宫。”

萧云如沉默着,没再反对。

李焕转过脸看着她,是群青舍命将萧云如救出来,这是不争的事实。他望着群青片刻,直起身子,拱手道:“本王妻儿,托付给青娘子了。”

陆华亭道:“狷素竹素,你二人跟着青娘子的车走。”

群青又看向陆华亭:“燕王府来了多少人?”

“随侍十二人。”

“就十二人,云州的南楚细作不知多少,若是云州乱了,如何抵挡?”

晚风之中,陆华亭冲她一笑:“娘子不必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们先回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