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选的。趁我未告诉他人,你赶快离开吧。驿梅馆外有人,我若喊叫来他们,你就危险了。”

他说着,神情冷肃地转身,群青却拉住了他的袖子:“你是过了初选,可你没有考过乡试,若无玉梅帮助,能不能胜出你心里有数。若不纠结,你不会夜中难眠,也不会出来想和玉梅说话,你心中不痛快。”

王希不愿同娘子一般见识,可群青说话实在是太直接,他不禁恼了:“我怎么样与你何干?”

“你若靠玉梅入选,有此把柄落在孟观楼手上,日后还能不听他们的?”群青道:“你阿娘和恩师的教导,恐怕便要落空。”

王希眸中神色一顿,冷漠地地扯出袖子,“我阿娘生着病,只有为官做宰,才是对她的孝敬。书中大义、孔孟之道,难道可以换钱?至于什么把柄,我一介书生能如何拒绝?”

“我可以给你找条出路。”群青面色不变,眼神在月色下有几分诚恳,“既能守住自己的道,也不得罪孟家,你自己考虑。”

随后不管王希听不听,她凑上前,嘴唇微动,强行说了自己的方法,又将一块锦帕塞在他袖中。

群青敏锐地听到树丛那处有脚步声,她手中石子掷出,王希已看了她一眼,因恐惧逃遁回阁子中。

群青拨开树丛,确认那小内侍离得很远,无法听见二人对话,她才踩着一地枯枝,放心离开。

-

翌日殿选复试,群青清早起身,穿好罩服候在殿内。

举子们鱼贯而入,安静地在摆好的桌案前等候。统共八人,一个都没少。

王希也来了,她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仍站在原地,手指捏着罩服边缘。

一旁,张其如他们低垂脑袋,时而擦擦冷汗,像紧张焦灼,没有睡好。

面对这种景象,殿内其他人却并无异色。

复试比之初试,考官更多,可能有皇子公主观考,又是当场评卷,对地方来的书生而言,紧张在所难免。

四名考官身着官服端坐在宽台后,形貌严肃。几人侧身恭维着坐在中间一个穿红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