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账,重新坐回橱窗前。
就这么一直蹲了几天,看谢昔每天在医院早进晚出,有时候甚至直接看不到她出来。
他开始觉得无聊和挫败。
谢昔不需要他,开心的时候烦他,低落的时候更讨厌他,他不知道该怎么靠近她,即使在这种时候他有多么希望能抱抱他,却也只能想想。
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夜晚繁星几许,24小时的店里,他那张冷白的脸贴在窗前,直直看着医院大门。
晚上8点,谢昔准时从医院里面出来,想在回谢桑家前买点酒,晚上好睡觉。出门就有一家便利店,她直奔而去。
还没来得及过马路,就隔着人行道和玻璃窗望进那双漆黑的眼里。
9月的风不冷,吹拂而来只让她一阵舒适凉爽。
凌澍能给她带来什么?
他出现在这里想干什么?
她不在意自己颓丧的一面被凌澍看到,但也不意味着乐意领他远道而来的情,她的脚步停下,不想到这家店买酒了。
她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连带着前进的方向也换了一个。
她慢慢地一步一步远去,留下倔强笔挺的背影。
反正今天不再只有自己一个人伤心了。
她一边走一边无比阴暗又落寞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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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晚瑛第二次透析结束后,憔悴之色更重,发丝干燥如枯槁,面部干瘦局部泛黑,燕窝深陷,嘴唇泛白。
时不时头晕呕吐,一难受起来就惊天动地。
情绪也十分不好。
向来性子温婉的她仿佛回到十几年谢家萧条的时候,动不动就歇斯底里,只不过此刻的她更加心神不宁、喜怒无常。
就像十几年前一样,谢昔无法靠自己的力量将宁晚瑛变回以前和善慈爱的样子,她只能靠凌家让谢家起死回生,让宁晚瑛再次丰润柔婉起来。
而现在,她得靠谢桑放下医院的工作回到宁晚瑛身边,耐心喂她吃饭、轻声和她说话。
她心里揪成一团,呼吸不畅。
谢长风给她递来一杯热水,安慰她:“你妈妈只是生病了,你看她不是也照样把我赶出来了?”
谢昔侧脸去看他,他冲她笑了笑。
她并没觉得心里好受多少,她跟谢长风说想去上厕所,躲进了楼道里抽烟。
楼道的窗户能望向外面,远处便利店里的青年微缩成一个不大点。
瘸着腿还到处乱跑。
她摁灭了烟,转身回去,今晚轮到她陪床。
前半夜没什么异常,12点时,宁晚瑛突然醒来,额角微湿,冒了冷汗,谢昔端来热水给她擦拭。
宁晚瑛呼吸不顺地瞪大青白的眼睛望向谢昔,一字一顿:“不要你,我要桑桑。”
谢昔的手上的动作微顿,听她继续虚弱地说话,带着哀求:“你帮我...叫下桑桑...”
也许是她生病了,所以一直在用简短的语言来表达诉求。
换做平时,她或许会客气一些,比如:“昔昔,你累了吧?回去休息,让桑桑来就好。”
但她现在生病了,不会这么说了。
她的每句话都省略了弯弯绕绕和顾忌,变得尖锐、能刺穿人心。
谢昔把她手放进被子,哄道:“桑桑白天很累了,放她回去休息一下好吗?你乖乖睡一觉,第二天就能见到她啦?”
现在懂得顾忌和弯弯绕绕的好像变成她了。
宁晚瑛大概觉得有道理,乖乖点头,然后就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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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影横斜,她见人重新睡着了,慢慢走出了房门,鬼使神差地走到楼下。
便利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