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吐着舌头,听不懂她说什么,仰着脸,用黝黑明亮的小狗眼睛直勾勾地看她。

客厅里转来凌澍的喊声:“飞飞!”

小狗兴奋地扭头,不跟谢昔说话了,它蹦跳着跑出房间去找他的主人。

谢昔也走了出去,看小狗被凌澍逗得团团转,一会儿跳着去咬他手里的肉干子,一会儿在他的命令中端坐好,望着肉干子垂涎地流口水却乖乖地一动不动...

谢昔走过去一把抢过肉干子丢在地上,小狗毫不迟疑地要张口吃掉,凌澍厉声怒喝:“不许吃!”

小狗“呜”了一声,这时候又能听懂似的,收回舌头,可怜巴巴地在肉干子面前趴下来,耷拉着尾巴。

它被训练得那么听话,违背欲望本能也绝不忤逆。

谢昔脑子嗡嗡地,转身几步就回了房间,“乓”地关上房门。

她将所有桌子上的东西都往地上和墙上砸,声音越响亮她心底压抑的苦闷就消散得越多。

很快噼里啪啦地响声就传了出去。

凌澍盯着紧闭的门,缓慢数了十下,里面仍有砸东西的动静,他开始往谢昔房间走。

从楼下走到她房门口花了三十秒,然后他定在门口又站了十秒,里面还是不消停。

他退后几步,蓄了全身的力气,猛地一脚,踹在门上。

木质门“tuang”地一声震动,墙皮都快脱落几片。

可惜质量极好,并没有被踹开。

他冷着脸,语气阴寒地道:“开门。”

音色很低,但他确信谢昔听到了。

第11章 | 0011 11. 我有一个姐姐

没一会儿,转来门把手转动的声音,门开了,虚掩着。

凌澍冷脸推开,走了进去。

果然满地的碎片,他阴冷地盯着始作俑者。

谢昔大气不敢喘,默默往后退了几步。

玻璃碎片扎穿脚底,她神色痛苦地皱了一下,不敢再动了。

凌澍继续逼近她,扫了一眼满地狼藉:“换做别人,我会让他全部吃进肚子里。”

谢昔咽了口口水,抖了抖,那个场景她见过,当时她就坐在凌澍身边,看都不敢看。

她垂头,不敢跟他对视了,气势弱得能钻到床底下去:“我...交了两个新朋友而已...”她忍着脚底传来的刺痛坚持把话讲完,十分小声,“只有两个也不行吗?”

凌澍冷嗤,谢昔哪有时间交朋友?更何况她不是有朋友吗?

“凌忻不是你朋友吗?范泊棋不是吗?”

谢昔嘴巴张张合合,啥也没说出来,全部咽下了。

说再多好像也没用,不如不说。

脚底板痛死了。

凌澍见她不再闹了,把她抱起来,放到他的房间。

找了药膏给她涂药,幸亏划得浅,他用纱布包好,应该很快能结痂。

谢昔有时候还是会上天台抽烟,一般都是早到的清晨和午饭后的休憩时间,碰上何罪的时间大多都是早上,他们互不干扰。

有一天中午突然下起了雨,谢昔站在遮雨的地方,看倾斜而来的雨一点点打湿横杆上晾晒的衣服,没一会儿楼梯门口便传来着急的脚步声。

何罪喘着气跑上来,大步上前收走风吹雨淋的校服,见谢昔在这也不怎么惊讶,目不斜视地进屋将湿衣服重新挂了起来。

衣服几乎全部被打湿了,明天可能只能穿脏校服了。

谢昔站在屋子门口,事不关己地吐烟圈。

何罪在湿掉的衣服面前站了一会儿,没忍住,出门,冲站在墙边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谢昔怒道:“你就不能帮我收一下?”